爱摘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撩完就跑:清冷男神入我怀 > 第136章 伤痛总会过去的
    渐渐地,她的声音大起来,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绝望,空气都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绝望,不甘和怨恨:“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她,好像这样,才能让她温暖一点。

    在生老病死面前,语言,是这么的不值一提,苍白无力。

    可是,她的感受我却能感同身受。因为痛苦和痛苦,是可以相互置换的。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我听到自己沙哑晦涩的声音响起:“一个关于生死和成长的故事。”

    师豫的抽噎声渐渐小了些。我将她的身子靠向我的颈窝,让她有个依靠的地方。

    “故事开头和你很像。”我缓缓开口,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只不过时间比你早一些,是在我高三的冬天。”

    师豫没说话,身子依旧在抖。我抚摸着她的手臂,试图给她一些力量,看着天上的星星,温柔地讲述我的那一段难熬时光。

    “ 那时候整个高三都处在紧张的备战当中,优等生都在虎视眈眈那个保送名额,我也不例外。”

    “我每天都坚持早早起床,最后一个回宿舍,认真学习每一分钟,力求第一次月考能有个好结果。考进全校前五名,我就会有角逐保送名额的资格。”

    师豫嗯了声,配合我:“然后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里出事了。”我语气无波,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我突然被通知住校,我爸妈却连面都没露,我虽有疑虑,却没有多想,直到放假回家。”

    师豫显然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进去,顺势问:“发现不对劲了?”

    “嗯。”我应道:“我妈卧室的床头柜破天荒地锁着,我撬开以后,发现了一大摞缴费通知单,车票,还有病历和诊断书,我哥和我外婆,两个人的。”

    师豫没说话,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颈窝。

    我轻轻揩去她的眼泪,继续讲:“外婆是骨癌,中期。哥哥的病症较多,颌下腺炎,肺部积水,还有肿瘤,至于良性还是恶性,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师豫默默握了我的手,艰难地开口:“那时候,你一定很难。”

    我回握住她的手,冲她温暖的笑笑:“嗯,很难。”

    “高考备战期间,一分钟都耽误不得,何况还是竞争保送名额的关键期。”

    师豫嗯了声,淡淡地问:“后来呢?”

    “后来啊。”我眯着眼,看向天空,声音也跟着拉长深远:“因为心理压力太大,导致一模失利,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竞争资格。”

    师豫怔了一下,又低声道:“你没放弃,对吧?”

    “嗯。”我胸口闷的不像话,吐出口气才好点:“老师又帮我争取了一次机会,但因为英语的答题卡涂错,只剩下了主观题部分的成绩,还是失去了竞争资格。”

    师豫有些没想到,小心翼翼问:“那后来呢?”

    “我不甘心,我太不甘心了。于是就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等省内自主招生。”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可我没想到,这时候哥哥的病情确诊了,居然是肺癌。我的成绩没有一点提高又跟着下降了许多。”

    “好不容易到了自主招生,我却因为精神恍惚,没有拿省赛跆拳道第一的证书,资料不全,而且成绩也不稳定,直接就被涮下来了。”

    师豫紧了紧我的手。

    我笑了笑,继续讲:“那之后的我,一蹶不振,性格暴戾,好在虽然文理科分班,我和我喜欢的男生不在一栋楼,但偶尔还是可以见到他,那时候,我的心情总会好一点。”

    师豫的语气也颇有点心疼和宽慰:“这也算是一点慰籍了。那后来呢?”

    我没立刻答,咕咚咕咚将手里的啤酒喝完,学着师豫的动作,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

    完成这些,我淡淡地开口:“我与他被传早恋,有个女生看不惯,在厕所骂我不知廉耻,拖累那个男生,骂我自私自利,不考虑家人的感受,被我揍了。”

    “就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眶骨:“我一拳下去,她的眼眶骨就裂了。”

    师豫听得眉头紧皱,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我无声地笑,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从此以后,我练了十多年的跆拳道,也不再碰了。”

    师豫没说话,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而我,思绪却飘回了那段黑暗难熬的岁月。

    那时谁也没想到,我会在与蒋越泽谈心的时候被抓包,我蹲在地上哭,他轻拍我的后背安慰我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成了蒋越泽搂着我接吻。

    一时间,我俩早恋的风言风语在整个高三传的沸沸扬扬,许多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还在背后议论蒋越泽,讽刺他枉为全校楷模,这些又把我往崩溃的路上逼近了一步。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嫉妒心和攀比心作祟,看着我和全校的骄傲走得太近,自然有些心气高的,暗恋蒋越泽的姑娘看不惯,想要替蒋越泽打抱不平,暗指我拖累蒋越泽,热脸贴冷屁股,话难听的厉害。

    女厕所向来是八卦云集的地方,也是打架斗殴的事故频发区。平日里本就喜欢与我作对的姑娘,听了别人的挑唆,直接就在女厕所爆发了。

    那一天,我压抑的心情再也没忍住,双目猩红地看着她对我冷嘲热讽,极度贬低,直到她提起蒋越泽,暗喻蒋越泽识人不清,我不知廉耻,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谈情说爱,不顾家人的良苦用心,彻底成为了我崩溃爆发的导火索。

    这个时候,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家人。

    我一巴掌出去,直接打飞了她的眼镜,接着又一拳,打在她的眼眶骨上,整个人像发疯的野兽,牙呲欲裂。

    女厕所瞬间混乱成一团。有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要教训我,也有一些用责备,鄙夷,厌恶惧怕的眼神,无声地讨伐我。那时我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打都打了,干脆全揍一遍算了。

    之后的事,记不大清了。依稀记得路芷欣和顾珈彤飞奔而来,把我用校服褂罩住,带回了班。

    再之后……,算了,太多太乱,不想也罢。

    师豫听得心里一紧,慢慢抬起头,转头认真地看我:“学校怎么处理的?”

    我的思绪被拉回来,若无其事地开了一罐酒,灌下大半瓶,平静无波地回:“写检查,记过处分,高考之前,不准踏入学校一步。但我喜欢的男孩,还是可以保送。”

    怎么争取到的这个结果,我还是没说。

    被打的女孩很有背景,父母一来,直接将我和蒋越泽早恋,被捅破后恼羞成怒,于是愤而出手的瞎话坐实,捅到了校长那里。要求校长不给出合理的处理意见,就曝光。

    学校正处在评级的关键时刻,不想出一点岔子。最后只好咬着牙狠心把蒋越泽的保送名额取消,而我则背了留校察看的处分。

    我愧疚得不像话,整天在舅舅办公室里哭,舅舅也在校长面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让我的惩罚少一点,并做出三年不升职位的保证,校长也没有让步。

    最后我和蒋越泽的各科老师,轮番上阵,这才让校长松了口,答应保留蒋越泽的保送资格。

    而我,则是需要赔偿所有医疗费,记过处分,写1万字检查,高考前不得踏入学校。这是舅舅和老师为我争取的最好的结果。

    就这样,我一夜蒸发,除了路芷欣和舅舅,谁都不知道我去了哪。

    师豫眼里都是同病相怜的心疼和悲悯,轻声问道:“那你之后去哪了?”

    我喝完剩下的酒,淡声道:“舅舅家。”

    “我爸在我们学校的另一个校区,还是班主任,顾不上我,我也不想让他担心。我妈请了长假,专门照顾我哥和我外婆,我更不愿意让她再操一份心。”

    “他们本就为了我高考死死瞒住了哥哥和外婆生病的事,就怕影响我。我又何必,浪费他们的一片苦心呢?”

    师豫点头:“嗯,你说的对。”

    “最好的办法,就是住在舅舅家。对门是文科数学组的组长,楼上就是我们地理老师,问题也方便 。”

    师豫松口气,点点头:“这样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也这么觉得。”我又开了一罐啤酒,和师豫碰了一下那,灌了一大口。

    酒冰冰凉凉,整个人也似乎清醒明朗了许多:“那时候我过得很平静,也很安心,烦躁的时候就抄婉约词,抄《诗经》。心里也慢慢接受了所有的最坏的打算,有了准备。”

    “好在,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我的语气慢慢轻快了些:“快过年的时候,哥哥和外婆转了院,病情近一步确认,发现外婆的病情控制住了,而哥哥,先做了颌下腺炎的手术,恢复的很好,再次诊断后发现不是肺癌,肿瘤也是良性的。”

    师豫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为我高兴:“你考上了崇文,哥哥和外婆也恢复的不错吧。”

    “嗯。”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哥哥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康复了。外婆,在去年10月的时候去世了。”

    师豫愣了一下,眼角是遗憾和悲痛。

    我弯了弯眼,喉咙涩得发哑:“听我妈说,外婆走的时候是带着笑意的,也很平静。”

    我感觉到眼角的湿意,连忙用啤酒压下去:“所以师豫,当你到了最低谷的时候,上天总是会给你一个希望的。”

    师豫的眼睛亮了亮,眼里的泪花在闪烁。

    “耐心点,坚强点。你的祈祷,上天和阿姨,都会听到的。”

    “只是会晚一点而已。”

    师豫点了点头,举起易拉罐,冲我笑。

    我也笑,举着易拉罐和她碰了杯。

    下一秒,两个人都花了眼。

    喝完手里的啤酒,师豫的心情好了很多,眼神也跟着坚定起来,冲我道:“谢谢,我会振作起来的。”

    我笑了笑,一脸痞气:“那就最好不过了,也不往我剖开伤口给你安慰啊。”

    师豫很走心的笑,满脸感激:“谢谢,鲸鱼。”

    “不客气,走吧。”

    当我和师豫走到楼底的时候,蒋越泽的消息终于发了过来。

    师豫心情好了些,开始八卦:“特别关心?谁啊?不会是蒋师哥吧?”

    我笑,一脸坦然:“是啊。”

    师豫了然地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东西我给你拿回去吧。”

    “方便吗?”我眼睛亮晶晶的:“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事而已,不需要太客气。”

    “谢谢,”我小声道谢,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回去,我很抱歉。”

    “没关系。”师豫耸耸肩:“正好,让我冷静一下,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