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卿卿醉光阴 > 第三百八十章
    此时寝殿当中变得异常安静,齐景炀这么坐在大殿之上,眼神微微睁开,但是又不像是在看着虞陈,可是虞陈却能感觉针芒在背,只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先前齐景炀出事的时候,虞陈和戴望不在上京,只是因为有一些事情耽误了回来的行程,况且当时出事的时候,齐景炀也并没有联系他们回来,当时陆丞相尚在,连他也没有办法,虞陈和戴望能有什么办法?

    一直到陆丞相去世之后,虞陈和戴望便想着事情闹大了,这会儿就连陆丞相都死了,齐景炀这下子才叫一个孤立无援。

    他们在路上便听说了,齐景钦和梁风眠打了胜仗,那百官之首正一品宰相,便就成了是那秦远道的位置,秦远道是什么人,他可是梁风眠的好友,他们在官场之上,一文一武,在陆高鸿死了之后,就简直是斩断了齐景炀和齐景钦相争的所有去路。

    梁焕卿是梁风眠唯一的女儿,上京盛传的就是梁风眠是s极其宠爱着这位大小姐,梁焕卿嫁给了齐景钦,齐景钦就等于是坐拥了梁家为天朝打下的江山了,莫说现在有着梁风眠相助了,齐景钦已经要登基了,就算是齐景炀真的登基了,这皇位也未必坐的舒坦。

    齐景炀不用齐景钦,还能真的不用梁风眠吗?就是他同意了,这满朝文武不一定同意啊,到了有战事发生,还不是得让这位大将军出面吗?敌军光是听着他的名字便就是闻风丧胆,这天朝暂时还没有能够和梁风眠相依并论将军,便就是旁人无法代替,所以才显得尤其珍贵。

    秦远道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定然不用说,自然是会去主动帮助齐景钦的了,就算是想要站在齐景炀这边,也要看看梁风眠的面子不是吗?

    虞陈和戴望见着淙王爷如今这般的局面,确实是棘手,但是就是去试一试也是未尝不可。

    虞陈咽了一口口水,抬眼看着淙王爷,心中依旧是有一些害怕的,方才淙王爷砸过来的那只水杯,可将自己的额头砸的生疼,到现在冷静下来的,就更是显得疼痛了。

    齐景炀还坐在上面等着他说话呢,这话说出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若只是虞陈只是为了救自己一命便要这样扯谎骗人,齐景炀可是饶不了他的。

    现在已经到了深更半夜,再过不了多少工夫,便就到了三月三十一日,这日子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夜晚或许不一样,但是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一模一样的。

    齐景炀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随后吹去了上面的灰尘,问道“想好了怎么说没呀,虞大暗卫长?”

    齐景炀话音不温不火的,听不清是什么情绪,但是从中却是可以听出来齐景炀在隐忍着一些事情,就像是现在可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一直隐忍着。

    虞陈也是吓了一个寒颤,听着淙王爷这么说,谁都为虞陈捏了一把冷汗,空岩和戴望的眼神都看着虞陈,想要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一些什么。

    现在的淙王爷可是正在气头上,别看现在是冷静下来了,但是空岩一直陪在齐景炀身边,是知道齐景炀的脾气的,现在看样子是冷静下来了,但是保不准这脾气什么时候又上来呢,这虞陈要是再说错一句话,恐怕就又是掉脑袋1的事情了。

    这空岩在一旁替他担心受怕的,虞陈倒是也没有闲着,只是现在说这些话,只怕是有一些空口白话的意思吧。

    虞陈来上京之前倒是把一切都想好了,没有想到来到上京之后会发生这样的是事情,淙王爷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这么恨齐景钦,这般看着倒是一些恨意都没有了,这让虞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眼下到这份上了,不说也是要说了,虞陈便把自己想要杀了齐景钦的计划全盘说了出来,齐景炀听着,砸了咂嘴,说道“这和当初太子妃的想法是一样的……”

    “太子殿下放心!属下定然会把差事办好的!”眼看着齐景炀像是有了些心思,虞陈就是担心他后悔,便赶忙说道。

    “那你说,这得是什么时候去杀他才好呢?”齐景炀看了看手中的玉扳指,说道“总不能是等到他登基之后吧?”

    “太子殿下,属下想着,只要是皇帝一……咱们就即可动手……兵力王爷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属下带着这些江湖上的奇能异士,定然是够的!”虞陈说道。

    齐景炀点点头,随后站起身,看着窗外微红的月亮,说道“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吧。本王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怕什么呢。他们从前可都是没有怕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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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仪春殿当中,剩下的日子对于夏容馨而言就像是度日如年一样,每一分一刻都是数着过的。

    想着齐秉煜现在还在苦苦挣扎之中,夏容馨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过,现在天色渐渐变暗,齐秉煜想来生命也在慢慢消退,这个时候申屠尘一定坐在他身边看着,夏容馨不能去,她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去了。

    自己生下齐景钦的时候,家人曾经千里迢迢从秦淮过来,书信当中,夏容馨说了让她们带来自己在闺阁之中穿的衣裳,夏容馨想着在闺房之中尚未出嫁的她,曾经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夏容馨想着装扮上在闺阁之中的样子,也算是给一直身陷囹圄中的自己一个交代,过了今晚,自己就不是从前的夏容馨了。

    经过云惜帮忙一阵梳洗打扮,夏容馨站在镜子面前——

    一身天青色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又是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夏容馨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只可恨是现如今才想着要一个新的生活——

    当年选秀之时,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换上一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秀女妆,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

    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殿前,柔柔俯身,甩帕,跟着众人一通说道“臣女夏容馨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按当时太后的话就是——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都道是夏首府养了一个好女儿,在座的众位秀女无一不是羡慕的。

    在表演才艺之时,她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台上君王便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夏容馨站在镜子前,回想自己的一生,精致了一辈子端庄了一辈子……

    在御花园遇到皇帝的时候,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

    随后生下了齐景钦,她不爱紫红的艳媚,只爱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却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任泪流,又怎何?云惜见了连忙拿出古琴来,当初夏容馨和杨素影相识,也是因为这一手好琴技,虽不如杨素影,但夏容馨还是记得音律,只奈何身份,不愿意再舞弄这些。

    此时心情郁结,唯有如此方可解,想着,便是一双素手抚上了琴,时缓时急,像一只蝴蝶在弦上飞舞,口中轻轻吟唱“五湖醉月……醉月五湖……长在侯门,受其亲恩……”

    是一曲《五湖醉月》丝竹歌声像一条细又亮的蚕丝,光滑而绵密的静悄悄地延伸着;伸长了,又伸长了就这样柔滑婉郁,过了永巷,过了上林苑,过了太液池诸岛,过了每一座妃嫔居住的亭台楼阁,无孔不入,更是钻入人心。心想或许有齐秉煜也会听到悦耳的琴声,这也算的上是自己送他一程,泪滴落在古琴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夏容馨一边手中轻抚琴弦,一边启唇唱道“剥落墙壁上飞天舞敲碎斜阳

    璎珞响,衣袂扬,两袖香。

    黄沙迷乱了铭刻千世的绝望。

    轮回茫,宿命苍,难忘。

    楼兰荒城记忆枯黄,剑斩荆棘焚火的路上。

    瀚海驼铃卷走希望,指向夜的彼方。

    谁在远方胡笳琵琶声声响。

    一弦伤,一弦恨,惆怅。

    圣殿中祭祀谱写下多少辉煌。

    石壁凉,风啸狂,彷徨。

    寂寥弥漫紫陌红尘空旷。

    黄泉淌,碧落往,缘殇,

    血雾夕暮刺破哀伤,荼靡怒放如残红荡漾。

    瑰丽绘彩终将褪色,幻化一袭月光。

    徘徊梦中昨日孤魂流浪。

    试练场,谁吟唱,过往

    剥落墙壁上飞天舞敲碎斜阳。

    落花扬,对影双,飞翔。

    黄沙迷乱了铭刻千世的绝望。

    浮生怆,分阴阳,匆忙。

    断雁叫离别云霞长,渲染废墟中生死痴狂。

    亘古传说无言落幕,万壑银雪飘荡。

    圣殿中祭祀谱写下多少辉煌。

    石壁凉,风啸狂,彷徨。

    寂寥弥漫紫陌红尘空旷。

    黄泉淌,碧落往,缘殇。

    渡沧桑,前尘亡,缘丧,

    泪凝伤,泪凝霜,缘葬……”

    夏容馨琴声刚停,只听见勤政殿悠长的传来一声——“皇帝——驾崩——”

    便就是两行清泪自双眸滑落,她大呼“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