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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薛知白彻底僵在原地。

    短短时间,相府已经离开三人!

    薛知卿也受重伤,卧病在床……

    那日晚上,夜降大雪。

    本已开春的天,却被银装素裹。

    一个晚上,厚厚的积雪盖住新芽。

    薛江蓠走在院子看雪落枝头,院中楼阁里,还温着一壶酒。

    那盏烛灯在灯罩内缓缓发着光,芳春给她添了一件皮毛披风,劝说道:“小姐,天寒地冻,我们还是早些回房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你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要是小王爷和夫人他们看到,一定会心疼的。”

    薛江蓠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鹅毛大雪:“无妨,时辰不早,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芳春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切劝慰的话都是徒劳。

    她知道,小姐是因为相府的事情才如此困扰。

    她不应该再去添乱。

    想到这,芳春退了下去,但三步一个眼神,十分担心。

    薛江蓠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一直坑害自己的薛兰芷罪有应得,淹死在河池中,向来看不惯自己的祖母,也被活生生气死。

    她理应感到高兴才对。

    可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重活一世的她,面对未知的未来,心里突然没了底。

    想起现在的处境,她一时看不清自己。

    下一个目标,皇上就该落到荣王府身上了吧?

    那她与阿渊的姻亲,还有机会吗?

    她心绪烦闷,想理一理思路好想下一步她和阿渊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便不知道什么时辰过去了。

    直到屋檐上突然掉下不少的积雪,她才回过神,起身转头,竟看到司怀渊披着一件玄色披风,站在她身后。

    薛江蓠微惊,手里的酒杯都未来得及放下。

    “阿渊?”

    话音刚落,司怀渊便一手搂过她的腰际,瞬间周身的寒冷都被他的温暖所取代。

    她的下巴被抬起来,撞进他的两瓣柔软里。

    风雪起,楼阁的帷幕也被吹的四处飘扬。

    薛江蓠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身子,被迫仰头,迎接他绵长又温柔的亲吻。

    像是被他捧在手心的珍宝。

    那一刻,她的心得到无比满足,适才那些横冲直撞的情绪,统统被他安抚下来。

    良久,他才松开她的身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歇息?”

    薛江蓠微勾嘴角,打趣道。

    “小王爷如今被禁足荣王府,大半夜溜出来不怕被人知道吗?”

    他倾身抱住她,在她耳根处轻吻一下,带着些许痒意的热气扑在耳廓,引起她一阵阵的颤抖。

    “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更何况,我想念我的妻子,过来看看她,抱抱她,亲亲她,又如何呢?”

    这些话让薛江蓠忍俊不禁。

    她唇角落在阿渊的侧脸,沿着下颌,来到脖颈。

    静谧无声的雪夜,只有两人缠绵,无形中,让雪夜的寒冷都消散几分。

    司怀渊知道她是为什么而难过,但他不想让她想那么多。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温柔的动作,已经给了薛江蓠莫大安慰。

    只见他将薛江蓠横抱而起,快速进入温暖的厢房,亲自将她放到床榻上。

    那不舍的目光,在她脸上温柔地注视。

    骨节分明的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连言语都变得低沉温和:“早些休息,不许想那么多,明日又是崭新的一天。”

    薛江蓠轻嗯一声,难得这般乖巧。

    看的司怀渊心起躁动。

    但他深知现在还不是时候,便强制收回双手,轻轻拍了拍被褥后,便想起身离开。

    可薛江蓠却抓住了他的手,浅色的瞳孔里,折射出意味不明的光亮。

    “别走,好不好?”

    她的这话,让司怀渊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缓缓转身,一语不发地凝视着她。

    只见薛江蓠忽然用力,将他拉到她的跟前,两人鼻尖相抵,差点吻到一起。

    司怀渊微微讶然,垂眸疑惑地看过去。

    但下一刻,薛江蓠竟主动吻上他的双唇。

    那灵巧的舌头,瞬间撬开唇齿长驱直入。

    司怀渊狠狠愣住,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下意识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强制分开。

    “蓠儿,你那桂花酿不是果酒吗?”

    薛江蓠再次将他拉到跟前,轻言道。

    “果酒亦是酒,虽不能醉人,但人却能自醉。阿渊,不要走。”

    她不确定他们还能不能成亲,也不确定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世,薛江蓠只想一心一意的爱着阿渊,不想给自己留有任何遗憾!

    前世抱憾而死,这一世,哪怕是死她也要死的明白!

    不等司怀渊再次开口,她已经堵住他的嘴。

    任凭司怀渊空有一腔忍耐之力,可最终还是在她的柔软中沉沦,举起双手投降缴械,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被掩埋在无穷无尽的火焰里……

    室内之声,盖过一切千言万语。

    当世间万物又重回静谧之时,薛江蓠筋疲力尽地躺在床榻上,燥热灼烧,屋外灌进的冷风都不足以浇息她心里那团燃烧之火。

    歇息了片刻后,她直起酸软的身子,下意识往身下看了一眼。

    洁白的床褥并没有任何红痕,想象中的落红,竟没有……

    她的心微微一咯噔,秀眉紧拧。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与阿渊的第一次,她真实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奇妙,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可偏偏该有的落红之物,却没有。

    思虑间,司怀渊从身后环住了她。

    薛江蓠本能地挪开视线,掀开被子挡住床褥。

    纵使简单的举动,却也让司怀渊看出了异样。

    他看到薛江蓠脸上的局促,嘴角微勾,更是收紧拥抱她的双手。

    “蓠儿,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薛江蓠不解地回头,只见司怀渊在她唇边落下一吻,轻言道。

    “你可还记得在秋月山庄的事?”

    提起此事,薛江蓠自然是记得!

    那时的自己,还没嫁到萧府。

    萧殊月只因为不满自己嫁给她弟弟,便伙同他人将她骗去庄子里。

    骗她喝下带药的酒,毒打她,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回忆中,司怀渊告诉她:“那晚的男子,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