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妃要休夫:农女养家日常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回家
    这天下太平很久了,久到人们都快忘记战争;忘记颠沛流离;忘记上位者眼里的野心。

    萧猛领下兵符即可调兵启辰,驻扎京城之外的兵力并不多,区区三万而已,加上原先萧猛手上的两万兵马也不过五万而已,与对方的十万兵马差距实在骇人。

    调动的旨意已经派往每个兵部,抽调的兵力会随后赶来,全部加起来也应有十万左右,足以和对方抗衡,目前叫人担忧的是在他们赶去之前,还会失掉多少城池?

    萧猛望着浩浩荡荡掀起千万尘埃的军队,心中哑然,一时的激昂慷慨让他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他虽自幼学习兵法,熟读各类兵书,可领兵打丈却是第一次。

    天下太平让将才并无施展拳脚的地方,他不过是御林军统帅,如今却被逼着领兵打仗。

    “主帅,各军营已准备就绪,不知何时启程?”副帅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军,一把岁数本是军部小小的营房长,这次被滥竽充数塞了来。

    眼下根本没有时间耗,萧猛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启程。”

    凉风肆虐的城墙上,皇帝如一座雕像一般立于墙头,望着远方浩浩荡荡离去的大军心中愁然。

    他身后龚尚书蠕了蠕嘴唇,挣扎许久,都未曾说出一个字。

    “有话便说,难不成朕还会怪罪于你么?”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被风吹散了些,少了几分威严。

    龚尚书讪笑,微微俯身,“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臣只是想说无论是三皇子或者萧将军都不是那位耶鲁山的对手。”

    从边关告急的消息传到京城时,那位百年难得一见的领兵奇才耶鲁山也被他们翻来覆去调查了个遍,暴露了好几个细作才将重要的信息传回。

    显然,就目前发生的一切来看,那位耶鲁山的确超乎他们预筹范围。

    已经略显老态的皇帝嗤笑一声,稍白的胡子跟着颤抖,言语里透着凄凉,“朕如何不知,可到底是要派人去,难不成看着西凉大举进犯,我大渊却连挣扎都不做,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处于这个位置是胆战心惊也是无可奈何,皇室的尊严,大渊的尊严总不能不顾。

    这一仗和以往不同,它似乎预示着什么,人们心中早已埋下种子,是这个结局的种子,生根发芽,仿佛注定了结局。

    ——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老旧的窗户上打进来,硬邦邦的床榻折腾的张幼桃腰酸背痛,手脚抽筋,意识稍微清醒就苦不堪言,这比她赶了好几日马车还要难受。

    扣扣扣!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幼桃费劲的睁开眼皮,微微眯起一条缝,眼前的布置无不在告诉她身处何地。

    门外的人极度没有耐心,敲了会儿便开始踹门,力气不大不小掌控的刚刚好,不至于将门踹开,但是发出的声音却扎耳的很。

    “哎呦!客官勒!这门可不能踹。”是那位臃肿身体掌柜的声音,急切又带着讨好。

    踹门的声音停下,可张幼桃也彻底醒了,望着对面那张床铺上四仰八叉的人,心里暗想:猪啊!那么大的声响都没有醒。

    回来的念头在张幼桃的心底一日比一日种的深,渐渐成了执念,如今真的回来了,心也就安定了。

    打开窗户,小镇上白天热闹非凡和昨夜的冷清完全不同,肆意的凉风没有将人们的热情吹散,质朴的百姓热情,夹杂着别处不曾有的善意。

    门外,等久的姜宜陵眉头紧皱,哪怕是掌柜的都不敢继续开口阻拦,站在一旁心惊胆战。

    “门坏了我赔!”这话是被姜宜陵咬牙切齿吐出来的。

    掌柜的一听这话信中那块大石头顿时落地,喜笑颜开,“好嘞!您小心伤了脚。”紧接着,便瞧见他提着略长的衣摆跑开。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扎耳的声音再度响起,沉醉在思绪里的张幼桃被惊醒,急忙去开门,见了人,语气不善,“作甚?”

    姜宜陵脸色更加不好,语气微沉,“日上三竿了,难不成今日你还要在这里住?”

    因房间里还有季玉,所以他并未进去,说完这话他便黑着一张脸离开,紧接着,木梯被踩的‘咯吱咯吱’响,预示着主人的不悦。

    张幼桃撇嘴,近几日他们各自安好,互不搭理,也不知这莫名的怨气到底是从何而来,反正她心情不错就行。

    离开客栈时,掌柜的那张肥肉纵横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舍不得’三个大字,显然不是舍不得他们,而是他们兜里的银钱。奇书网

    张家村其实不大,甚至很小,小到刚刚走到村口,她回来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以至于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见含泪迎来的张老爹。

    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张老爹脸上的褶皱就多了不少,眉眼间尽显苍老,“你个死丫头,咋不知道回来瞧瞧呢!”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捏着她的发颤,这一刻,所落下的泪水全是真心。渐渐的,她没忍住红了眼眶,泪水里模糊了老人的样子。

    张家和她走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件像样的桌椅,略显干净的堂屋叫人耳目一新,总算没有那股猪肉的骚、味了。

    张幼桃刚刚踏进屋内就和张柏宁打了个照面,在这里看见这个弟弟她并不惊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好久不见,可还好?”

    “好…好!”张柏宁从震惊中回神,舔了舔嘴角慢慢垂下脑袋。

    张老爹未从喜悦中回神,他招呼众人进屋,哪怕这行人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依旧抵挡不住张老爹的热情。

    张幼桃也懒得为难他,毕竟他没做错什么,狡兔死走狗烹。

    张老爹似并不知他们之间的龌龊,招手吩咐,“阿宁快去杀只鸡,你姐姐可瘦了不少,该好好补补。”又转头问她,“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张幼桃不愿瞧见他失落的眼神,微微摇头。

    张柏宁见此,默默走向后院。

    “好啊!老大不小是该找个人户嫁了,你瞧瞧咱们村里有那个姑娘和你一般,这个年纪还没嫁人的。”不过三句张老爹就开始埋汰起来,语气里满是较真。

    张幼桃无奈,她不明白这么多年怎么就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若是她不愿意,那怕是三十四岁依然不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尽管张老爹很想拉着她叙旧,可是两父女之间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本就不善的关系,加上这么几年所产生的隔阂,哪怕再多的关系都埋在了心底深处。

    院门前,季玉靠在门框上,视线眺望远方。

    “西凉呢?”张幼桃不认为这家伙儿不缠着西凉,会有时间待在这里发呆。

    年久失修的木门被她靠在上面摇晃的一抖一抖,颇有几分要命不久矣的意味,看的张幼桃情绪都跟着紧张起来,却没有阻止。

    “被六皇子派出去打探消息了。”季玉语气里没什么波动。

    不过这话还是叫张幼桃上了心,“作甚?”

    季玉还是摇头,一问三不知,还不如不问,问了只会自添烦恼。

    张幼桃是在后山找到姜宜陵的,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山包,她刚来的时候还在这里捡过柴火,几颗挺拔的树干光秃秃的,叶子都快掉光了。

    她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前面那人的背脊,“站在这里作甚?”

    姜宜陵并未回头,却准确无误的抓住她作祟的树枝,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近了几步,顺势拉住她的手,牢牢抓在手里。

    “这里是想要待一辈子的地方么?”他问。

    良久,张幼桃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不是。”

    原先她以为她那么迫切的想要回来是想落叶归根,想要在这里度过余生,可真正回来之后,她才明白只是想回来看看,心安之后又会踏上征途。

    或许这一生她都会在行走间过完,她想看看这个曾经和她毫无关系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

    “想要离开的时候告诉我,我带你走。”姜宜陵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与往常一样。

    可这话却叫张幼桃红了眼眶,他在示弱,那日在衡水争吵无果,他明明很生气却还是愿意退步;明明可以过养尊处优的日子,却偏偏愿意陪她跋山涉水,吃常人的苦。

    她想,她应该自私一些,曾经答应过林木的话在这一刻她下意识的遗忘,什么皇位权势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很好啊!

    姜宜陵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将现露的泪珠擦掉,微微叹息,似乎很是无奈,“哭什么?我答应过你今后陪你看遍千山万水,隐居山野。”

    张幼桃洗了洗鼻子,答非所问,“你怎将西凉派出去了?”

    见她恢复正常,姜宜陵也不纠结,“按照士兵的脚力应该早就追上我们,可整整五日却连一个追兵都没有看见,实在奇怪,我让西凉去打听情况。”

    对这些并不了解的张幼桃显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她还沉浸在要不要让姜宜陵回去争夺皇位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