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妃要休夫:农女养家日常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条件
    林木轻笑一声,淡笑摇头,“殿下想岔了,若是无关痛痒时,皇上的确会因为皇家颜面将张姑娘处死,可现下可不是无关痛痒的时候。”

    姜宜陵脑门一紧,是他太过着急,竟然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林木指了指棋盘上的黑子,“若这天下只有一个张姑娘,皇上便不能杀她。”是不能,而不是不会。

    “多谢先生指点。”姜宜陵难得有这般谦恭,叫人颇为不适,至少站在门外的西凉便是这种感觉。

    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关键,姜宜陵也不急了,反而转身去了地牢,今日之事,差错便出在张幼桃身上,他想去问问她到底如何想么?难不成这地牢还待出感情来了?

    显然不是,昏暗的牢房里,老鼠肆意逃窜,似乎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人只是一个闯入者而已。

    “六殿下,您不能待太长时间。”狱卒提醒。

    只不过姜宜陵向来不理会这些废话,即便他想在这里待一年,这些年也不敢多话,当然,他不会想在这里待一年的。

    “你来做什么?”张幼桃掀起眼皮,人死的心思一旦有了就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侵蚀了大脑,心思全放在那上面去了。

    姜宜陵见不得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拧眉紧皱,“今日为何不答应?”

    “是你傻还是我傻?我答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即便答应了,待事情结束之后,这牢房我依旧是要回来,既然早晚都是一样,又何必挣扎。”张幼桃看的通透,从糟老头死的那一天,她突然就明白了。

    姜宜陵却不以为然,“只要你先出去,待到日后便不是他说了算。”

    他都已经算计好了,等皇宫里的情况一稳定,他就来一招偷梁换日,待老狐狸反应过来根本就来不及了。

    张幼桃岂不知他的想法,也只是淡笑着摇了摇脑袋,“你能想到的,旁人难道就想不到了么?”

    姜宜陵哑言,他的确猜不到老狐狸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是真心想要救她出去。

    张幼桃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来,指了指对面的牢房,“他死了,因为你父皇不高兴,需要杀几个人来平息怒火。”

    这个理由多少荒谬啊!可他就是发生了,还发生在了她的眼前,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姜宜陵回头去看,明明知道那个牢房里没有人了,却还是忍不住去看一眼。

    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隐私,毕竟关在地牢里的犯人,虽不是十恶不赦,却也难辞其咎,杀了活着留下,差别不大。

    在皇权面前,不知道死过多少人,这一两条人命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

    这还是姜宜陵第一次有所怀疑,这样做真的对么?

    这世间三六九等,一个皇位便能叫一群人将性命献出,有甘心的,自然也有不甘心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不算亏。

    “待你出来之后,我陪你离开。”姜宜陵突然道。

    张幼桃眼底闪过惊讶,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对于皇位有着近似偏执的执着,面对至高无上的权力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然后她便听见他说:“等我。”

    不知为何,这话让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望着那大步离开的背影,她好似能够看见他们的未来,多少日夜惶恐,害怕他们之间会夭折在挣权的道路上。

    若姜宜陵执着,张幼桃自是不会拦他。

    皇宫内。

    皇上在殿内度过来度过去,眉宇间透着烦躁。

    “禀皇上,同先前几位娘娘一样,皇贵妃也中毒昏迷过去了。”太监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将人给惹恼了。

    “废物!一群废物!”皇上气的大发雷霆,宫殿内跪了一片,除了皇上的怒斥声,其余时间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够听见。

    大发雷霆之后,皇上挥退所有人,颓废的走到高位上坐下,眼底渐渐闪过很多情绪,最终被落寞取代。

    谁言皇帝便是无所不能,遇到为难的事情时和寻常人一样,愁的头发都白了。

    连夜急诏,龚尚书衣裳都没穿明白便进了宫。

    “拜见……”

    “无需多礼。”皇帝如今已经顾不得其他,上前将龚尚书扶起。书屋

    “不知皇上深夜急诏是为何事?”龚尚书退了几步,拱手作礼。

    皇上叹气,“如今皇贵妃抱恙,叫朕实在束手无策。”

    听闻此言,龚尚书便知是何故,“皇上,此今奸人图谋不轨,必须将张幼桃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又怎会不知这样下去的后果,可今日张幼桃在大殿之上那番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堂堂帝王被一个庶民威胁,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皇上,说到底张幼桃也不过是想要免去罪责,实在不为过。”龚尚书又道。

    旁人不知这其中的缘由,但龚尚书却是清楚,这皇室里的龌龊本就不需要一个做下臣的多嘴,故而即便知道龚尚书也只字未提,今时今日已经到了不得以的情况下。

    皇帝晦暗不明的眼底闪过杀意,放在龙椅两盘的手渐渐暴起青筋,“龚尚书也认为如今这局只有张幼桃能解?”

    龚尚书沉吟许久,才道:“微臣不知,只是听闻张幼桃在灵州城时以一己之力解了城中鼠疫,若是如此人才都无法解开这毒恐天下也再无人能解了。”

    听闻此言,皇帝心中最后一丝挣扎都平静了,片刻后才听见他颓败的声音,“既如此,龚尚书便去地牢一趟,将那张幼桃接来。”

    “是。”龚尚书退出大殿,堪堪走到门口,便垂着脑袋看自己脚下穿反的鞋子,见四周的守卫并未注意到他,将单手扶着门框将其换过来。

    速度之快,还完之后将手放在身后,假意咳嗽几声,大摇大摆的离开。

    张幼桃被接出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到是开门的狱卒瞧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多谢龚尚书。”

    龚尚书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有勇有谋的女子,当真是觉得新奇,“姑娘无需谢老臣,这一切都是姑娘自己的功劳。”

    若是没有灵州城那一遭,即便她能解的了这毒,可又有谁会相信呢!说到底还是一个机缘罢了。

    “皇上已查明,淑妃娘娘身上的毒并非你所为止,故此今日还你清白。”龚尚书又道。

    张幼桃微微叹息,干涸的嘴唇因为扯动有几分疼,“皇上可还有吩咐?”能够让老狐狸妥协绝对是发生了大事,她还挺想去看看老狐狸如今的脸色。

    “姑娘聪慧,如今宫中奸人肆意下毒,还请姑娘为之解毒。”龚尚书自始至终逗死一副谦卑的模样,到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尚书。

    张幼桃所求已经得到,自然不会拒绝这唯一的机会,“走吧!”

    宫内灯火通明,为解心中惶恐,轮番守夜的士兵足足多了一倍,即便是奴才们的寝卧也不慎如此。看见这一幕,张幼桃便知,这皇宫要乱了。

    皇上并未出现,由太监直接将她带入后宫,直接进了皇贵妃的寝殿,张幼桃也不客气,直接在床榻旁坐下。

    一旁的宫女险些开口,被随行的太监止住。

    张幼桃余光将这些收入眼底,也懒得敷衍,她刚刚从牢狱之中出来,浑身疲惫,连饭都未曾吃,能够来看诊便已经是她最后的善良。

    “准备一套的银针,一盆热水,一个瓷碗,在让御厨准备几道清粥小菜。”

    太监闻言,委婉询问,“不知这和给皇贵妃解毒有何关系?”

    张幼桃瞥了他一眼,直接反问,“一个人若是一日未曾吃饭可会饿?”

    太监深思片刻,暗想:这皇贵妃整整昏迷一日,若是被救醒定然会饿,他怎么未曾想到这一层。也不管其他的,直接出去准备。

    银针来了很快,张幼桃将床上女人那纤纤玉指抬起,将其中一根银针扎入指心,那微微泛黑的血滴便流进事先准备好的瓷碗之中。

    异能因为牢房阴森潮湿的原因根本无法使用,如今也只能靠她自己了。她将三指放在脉搏上,脉象紊乱,气息不稳,明明就是简单的气虚症状,可为何会久睡不醒呢?

    “张姑娘,热水来了。”

    张幼桃将瓷碗拿到桌上放置的水盆旁,将血滴倒进去,那滴血竟将周围的水迅速染黑,显然是中毒之症。

    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退后,眼底带着惊恐。

    此毒太过诡异,时至今日张幼桃都未见遇见过,实在无从下手。恰好饭菜端上,她准备先吃饱再说。

    太监见她毫不客气,心中微怒,“张姑娘怎吃上了?”

    “我今日待在牢房里一整日,中途被皇上召见,错过了吃饭的时间,而后又被带到此处,自然是饿。”张幼桃边吃边解释。

    这一番话下来太监被堵的也是哑口无言,那堵在胸口的怒气也实在不知找何理由发出来,只能硬着头皮问,“张姑娘可有找到解毒之法,奴才还等着去跟皇上回禀。”

    “呵!”张幼桃没忍住嗤笑一声,“若是这般容易,会让太医院那群老家伙都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