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个鬼!沈龚很想吼出声来,可是他现在可以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作为砧板上的鱼,她想活着必须得听话。
沈龚无法,只好自己写上了这句话。
待他书写完毕之后,戊丁将纸拿起,装到一个信封里。
让她出门,交给了警为,留南无秧和沈龚自己在里边。
“沈公子很配合,在南都,一定会感到愉快。”南无秧淡淡地说道。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一阵阴风忽然撩拨过来,吹得沈龚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南都的安王就是这么阴险狡诈!想到这里,沈龚就更加害怕南无秧了。
“安,安王。”沈龚在叫南无秧时,又是一阵哆嗦。
南无秧见他这个样子,看着他的眼神,南无秧叹气。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这个沈龚至于这么害怕他吗?
“沈公子请说,本王知晓的一定都会如实告知。”南无秧出声道。
沈龚点头,“那个,为什么你一定要知道我们找安王妃的目的呢?”
“她是本王的王妃,她生命受到威胁,本王不应该担忧吗?”南无秧反问道。
“这也是哦。”沈龚有些后知后觉,“你放心好了,大长老的命令是让我们将她活捉回去,不会威胁到她的性命,要是我父亲来,你让她和我们一起走,父亲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沈龚很好心地给南无秧出谋划策,南无秧真恨不得直接敲开沈龚的脑子来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到底是真二还是假二?竟然让他放柳千婳去白丁。
“大长老是谁?”南无秧问道。
“大长老就是大长老。”他给了一个无比坑爹的答案。
南无秧深深地看了沈龚一眼,开口道,“沈公子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公子有需要,可以吩咐府中下人帮忙。”
说完,南无秧转身离开。
召来戊甲和戊丁,他将自己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王爷,您是怀疑白丁有问题?”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戊甲眉头一皱。
“白丁是有问题,可是还不至于对王妃出手吧?”戊甲奇怪地说道。
南无秧摇头,“不知道,不如看看再说吧。”
“可是,王妃这边知道吗?”戊丁问道。
南无秧眉头,皱了起来,他也不确定柳千婳知不知道。
“什么人?”忽然,南无秧对外边冷喝一声。
门外,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听了仿佛还让人堕身于冰窖之中。
“没想到当真是王爷您绑架了我儿子,看来传闻也是有假的。”
闻声不见人,南无秧和戊甲还有戊丁心里狠狠一震,这个人的内力非常高!
想要细听声音的来源,结果发现这个声音仿佛是从四面八方的来的一样,根本无法仔细听清。
“呵呵。”南无秧冷笑,“丁族长,看到本王还如此藏着掖着。可不是宵小所为吗?”
南无秧话音落下之后,门口砰地一下被打开,而后,屋里蜡烛忽然被吹灭。
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如同鬼魅一般,站在两人的面前。
“丁族长,好久不见。”南无秧冷冷地方道,“本以为你会早点来。”
如此一说等于是在告诉丁春秋,丁春秋的所有行动他都知晓。
不论是任何人,只要在南都境内,这个人的行踪,只要他想,都能掌握!
丁春秋并不在意,他笑着说道:“老夫从始至终一直没有隐藏,是你们没有发现罢了。”
嚣张,太嚣张了!
这等于是在说他故意暴露了身份,南无秧才知道他的存在,等于是在说南无秧没有本事。
南无秧并不在意地说道,“丁族长,本王好奇你为何如此着急取本王的王妃性命?”
丁春秋笑了笑说道:“安王可曾问过你亲爱的皇兄,他是如何对白丁部落人的?要我性命的人,我不杀了他算好的。”
南无秧觉得无话可说,毕竟,丁春秋说的很对,就算他活到现在,也是和皇兄也是不死不休。
“丁族长,我无话可说,但是既然你有疑问就应该和皇兄说清楚,皇兄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相反其实皇兄很好说话。丁族长你可以试着相信皇兄。”南无秧的话,让丁春秋哈哈大笑。
“你说皇上好说话?你自己这句话,你相信吗?”丁春秋冷冷的说道。
想起过往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丁春秋的眼神就啐满了毒液。
仿佛一条毒蛇一般,紧紧的缠着脖颈处,令人窒息。62
也不知道丁春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拿南无秧开刀!
虽然说,世界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可是他拿捏南无秧。不就等说南无秧好欺负吗?
这个发现让南无秧各种愤怒,当他是软柿子吗?
“丁族长,你这不是把本王当成软柿子一般拿捏吗?”南无秧的语气充满了不悦之意。
“是又如何呢?你能把我怎样?”丁春秋冷冷的问道。
“不如何。”南无秧回答道,“丁族长的为人,本王算是开了眼界。”
“看来,安王爷您这是不爽了,今日的你让我觉得你和传闻不一样。”丁春秋嘲讽的说道。
南无秧此刻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周身气势外放,眼神却像是看着死人一样冰冷无比:“那你很幸运,能在死之前认识本王。”
丁春秋见他忽然变得如此狂妄,不怒反笑:“看来南都安王你还是太天真了,竟敢在我白丁部落人面前大放厥词。”
“是不是大放厥词,一试便知!”南无秧话音刚落便已出手,几乎瞬间闪身到丁春秋的身后。
丁春秋的心中一凛,而后,忽然想起关于南都安王的传闻。
若不是有点材料,怎么可能在南都皇上的眼皮子下活那么久?
他明白了,南无秧绝对不是像表象那么简单,于是收起来轻视的心,认真对战起来。
“安王,看来,你根本没有诚意要放回我的儿子,既然要动手,之前何必假惺惺地说要放了我儿?”丁春秋冷冷地问道。
南无秧笑了笑,“丁族长当真爱说笑,本王又没有对你的儿子如何,何来放不放?”
“本王是见他一人在外危险,让丁族长来个人来接沈公子,本王恭候丁族长你的大驾。”
“你……”丁春秋气得脸色铁青,他算是见识到了,皇室中人当真是阴险狡诈!
虽然刚刚南无秧说的都没错,可是让人看,却会忍不住想要从深一层的意思去想。
深吸一口气,丁春秋冷笑一声,说道:“好,是老夫才疏学浅,没能弄清楚安王的意思,安王想要什么?”
“本王不要什么,本王只想将沈公子安全地送回去。”南无秧说道,“丁族长是否误会了本王什么?”
“既然如此就将我儿子交出来!”丁族长冷喝道。
南无秧又是一阵冷笑,“丁族长此言差矣,本王要也应该是请沈公子,而不是交。”
“行,那请南都安王请我儿出来!”丁族长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南无秧轻笑,摆手,让戊丁请人过来,没多久,沈龚就被送了过来,看到丁春秋,沈龚差点就没直接扑上去痛哭流涕的。
“父亲啊!”沈龚叫道。
丁春秋见自家儿子如此,心里也是狠狠一揪,“我儿可是受了委屈?”
“我……”沈龚差点就想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感觉到脊背一凉。
等等,这不是在他家!这是在那个阴险狡诈的南都安王的身边!
想到这里,沈龚还是忍住了,“父亲,您来接儿子了,儿子想你的紧!”
“你在这里,可有受委屈?”丁春秋故意提高了音调。
同时也是在警告南无秧,要是从我儿子这里听到他受了委屈,我一定不饶你!
南无秧一脸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不担心沈龚会对他不利。
果然,沈龚在丁春秋看不到的地方苦着脸。
他咬牙说道,“儿子在这里很好,多亏安王的照料,否则儿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走很多弯路。”
丁春秋诧异不已,拉开自家儿子端详着,似乎是想要判断自家儿子说的是不是谎言。
结果,让他失望了,沈龚一脸真诚地说着,让丁春秋更加诧异。
莫非,南都安王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不对!一定不是这样!
皇室中人阴险狡诈。
所以,打死丁春秋不相信这件事真的和表面上看到的一样。
“多谢安王对我儿的照顾,来日有机会定当相报!”丁春秋抱拳。
这本是一个客套话,可是南无秧不知听不懂还是故意的,他当真了。
“就请丁族长记得今日的话,来日若是本王找上丁族长,还望丁族长不要不承认。”
“你……”丁春秋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将客套话当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好啊,安王殿下,老夫只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你提要求,在老夫能力范围内,老夫一定能答应!”
不等南无秧说话,丁春秋脚尖轻点,带着沈龚离开了。
戊丁和戊甲之前一直保持着沉默,在白丁部落这种心高气傲的人面前要是说话了,即便有南无秧在,他们的小命恐怕也不保了。
丁春秋的武功深不可测,强势如南无秧,即便对上丁春秋,恐怕也是五五开,而他们,连说话的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