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锦涩年华 > 第一卷:一生只得一相遇 185章:暗杀
    大喇叭也在紧张地播报着场上的实况,一白一黑两匹马一争高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得凶争得起劲。沁心越来越沉不住气,坐在铁明肩上手舞足蹈。

    铁明放下她,顾不上沁心一脸惊异,就扒着栏杆,问仆人要来一个望远镜,想要看清楚那个骑黑马的人是谁。

    “跑,快跑!”

    铁明不知不觉也喊了出来,沁心抓过他的望远镜,笑他:

    “呵呵,你也……”

    铁明不回答她,又要抓起望远镜来看。沁心挤过来,将一只眼睛凑上来,铁明明白她的意思,让仆人再拿一个来,沁心却不要,偏要和铁明合看一个望远镜。铁明只好搂过她,两人一起看。

    一百米了……五十米了……二十……还有十米了,黑白双马还是没跑出差距,就像汽车的两只轮子一样一起进一起退。铁明咽了一口口水,带动喉结一沉一起,沁心看他怎么比自己还紧张。

    尽了,尽了,离终点越来越尽,“雪中仙”背上的骑手压低上身,匍匐在马背上,大喝一声“驾”。“雪中仙”仿佛听到了召唤,嘶鸣一声,旋风一样冲过终点。

    骑手向上一提马嚼头,就在马将跃未跃之际,说时迟那是快,插在地上的旗帜一下就被抓了起来,马儿在空中飞跃而起,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黑马”只慢了半步,见“白马”摘了旗,便“吁”一声拉住马儿停下,跳下了马。

    有人输有人赢。这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黑白双马,两强相争。黑不压白,白险胜。

    场上响起了胜利的音乐,一条红绶带奖牌挂到了马脖子上,彩带飞舞,气球飘摇。大家都在欢庆胜利,喜庆洋洋。乌云却在这时一点点合拢密布,渐渐地天暗了沉了,隐约似乎响了一个雷,听不分明。变化在酝酿着,却没人注意到。

    “哇,赢了赢了。”

    沁心跳起来欢呼,好像自己赢了比赛一样。胜利的喜悦写在脸上,流淌在欢呼声中。铁明放下望远镜,刚刚的紧张不安一扫而光,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雪中仙”终于还是赢了,沁心好高兴,主席台上的大林也眯眼笑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铁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突然就泄了力。

    “走,沁心,我们回到座位上去。”

    站了这么久,喊了这么多,脚也酸了,口也干了,是该坐回去喝杯汽水休息休息了,沁心点点头。铁明让仆人收了伞,自己和沁心一道走上台阶,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爸爸,雪中仙厉害吧!”

    大林呵呵笑着,看着女儿,说:

    “厉害啊厉害,我女儿的眼光更厉害。”

    “那是,铁明哥还不让我赌呢!”

    说到这,沁心得意地看了铁明一眼,一脸“怎么样,我能让你赌到钱”的姿态。这丫头还以为真是自己眼光好,挑了一匹能拿冠军的好马,殊不知这背后都是自己在帮她,花钱买的胜利,庆祝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是啊,沁心,我还要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赢钱了。”

    “可不!”

    沁心得意地一仰头,对铁明挑了一下眉毛。

    铁明叠起了手,翘起嘴角看着大林和沁心,带点鄙夷:这父女俩一个样。他俩现在又研究起了刚刚那场比赛来,沁心快乐得像只小老鼠,浑身通了电一样跳动不止,惹得大林笑着把女儿搂在怀里。

    铁明感到与他俩格格不入,无趣地转过头,忽然瞥见阿狗三人出现在赛场上,鬼鬼祟祟的好不奇怪。

    “他们仨为什么来?有钱赌马还是做骑手,都不像啊。”

    铁明心下暗暗思索着,一直瞅着他们,突然想到他们三人不是在帮会做事嘛,怎么溜荡到跑马场来了?

    这时,阿鼠突然转过头来,直直撞上了铁明的眼神,一缩脖子,赶紧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不好,他们一定在打鬼主意,刚刚那匹黑马——先不要惊动大林,还是自己先下去探个究竟。”

    刚才阿鼠那个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铁明。他们三人就是来打鬼主意的,不然怎么撞上了铁明的眼神后会害怕地弹开。

    找了个借口,铁明离开了主席台。赶紧到场上找人,可是到了场上怎么也找不见人。奇怪了,这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这三人做什么来干什么去?

    铁明想到去休息室找手下来一起帮忙找,不想就在一片林子里遇上了阿鼠。

    “嘿,阿鼠,哪去?”

    阿鼠迎面撞上铁明,还想用大帽子遮一下脸。

    铁明一下就拦住他,手插在裤兜里,问了他这么一句。阿鼠还想跑,铁明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绕过来,一下掀掉了他的帽子,逼视着他,让他说实话。阿鼠害怕得直发抖,连连求饶:

    “明哥,明哥你别打我,我没做坏事。”

    “怎么啦,我都没问你呢,你不打自招了是吧!”

    阿鼠惊恐地看着铁明那张严肃的脸,那刀子一般锐利的眼神,明明就是怀疑自己,不知不觉往后退过一步,左顾右盼地不敢说话。铁明感觉到了异样,逼近他一步,阿鼠吓得腿一软跪倒,让明哥赶紧走吧,马场危险。

    “阿鼠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阿鼠犹豫不敢说,想溜溜不走,狗哥和阿虫已经出了跑马场,自己为了撒尿就被明哥逮个正着,可不能说啊,说了被狗哥打死,不说明哥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办?

    两人僵持之际,一道闪电明晃晃地划破天空,像条蜈蚣一样张牙舞爪,挥动邪恶的千足,继而一个惊雷霹雳一声响,召唤雨点密密麻麻地打下。一瞬间天颜骤变,人人都措手不及。

    铁明惊起抬头,想到沁心还在主席台上。阿鼠趁他抬头的空档,遁地鼠一样一溜不见。铁明都来不及喊住他,雨就像倒水一样“哗啦啦”直下,视线即刻就模糊一片。

    “这雨……”

    一时间铁明的外衣都湿透了,鞋子里头也灌饱了水。眼下顾不得找躲雨的地儿,还是赶紧回去找沁心吧。铁明在雨地里跑起来,边跑边思索着:阿狗他们为什么来?阿鼠表现得怎么那么奇怪,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此时看台上一片混乱,大家都纷纷离席,找避雨的地方。大林搂着女儿,仍旧坐在主席台上,幸好这里搭了个遮阳篷,关键时刻还能挡挡雨。

    佣人们撑开大伞围住主人,不让雨水打进来,五顶大红伞就像五瓣花瓣,乍一看,主席台上一朵红蓓蕾绽放开,在一片暴雨下。

    阿狗他们到底为什么来呢?阿鼠有什么不能说?刚刚一刻还风平浪静,即刻就雷雨大作,天的变脸掩盖了世间的变化。其实就在铁明刚刚跨出骑手后场不久,阿狗后脚也进了后场,也去找一个骑手。

    这群骑手中混进了一个杀手,是阿狗雇的。他们自己虽然也杀过人,这回却破天荒地雇了杀手,分他三分之一的雇金。阿狗担心杀不了林成山反而被他抓了,雇杀手,这个不成还来得及逃,这样他们的风险也小。

    黑马倒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这匹马跑得快而已。倒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它的骑手不是骑手,而是杀手。杀手第一次跑过主席台的时候,大林走开去和一个朋友谈天,杀手没看到人,马儿就跑远了。

    第二次路过主席台时,仆人正给大林上茶,挡住了他,杀手担心一枪杀不死两个人,反而被他找了替死鬼。到最后一次路过主席台时,一匹马儿追赶上来,挡在自己外侧,杀手的视线被挡住了。

    时辰未到,三次路过主席台都杀不了林成山,看他还好端端的毫发无损,杀手有点急了。比赛结束后,骑手们有些下了马,有些还跨在马背上散漫地溜着马拍照什么的。

    杀手也装作沮丧失落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在场上随意地走着,却是越来越靠近主席台,一手握着马缰绳,一手始终按着衣袋,里头躺着一把枪,是时候唤醒它了。

    就在杀手准备掏出手枪的那一刻。突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顷刻间黄豆大的雨滴纷纷落下,场上一片混乱,马儿受惊飞奔,杀手的马也撒欢乱跑。看台上一团糟,绅士淑女们都离席避雨。

    马根本不受控制,杀手只好弃马,跑向主席台。那上头的大红色“花蕾”实在太显眼了,在大雨中尤其惹人注目。

    林成山你就等着受死吧!杀手掏出手枪,扣动了扳机,枪没有反应,低头一看,突然“砰”一声就炸了。杀手即刻血肉模糊地倒在了雨地里,他的血慢慢流出来,与雨水汇在一起,没人注意到他。

    一片广告牌被风吹落盖住了他。

    “啊——有人受伤流血了。”

    看台上有人惊声尖叫起来,人群骚乱起来,大家都看到了地上流淌开来的血。鲜红的血被雨水冲开,就像扭曲的红色丝带一般,耀眼又恐怖,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