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傻妃要出逃,王爷有点儿慌 > 第六十七章玉雪出鞘
    云磬梦咬牙,将腰间的匕首掷了过去!

    当地一声,匕首刺入那士兵的手臂,大刀不由自主地便脱了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白泽御偏头,眉头随即皱起,“阿强,是谁救了我!”

    阿强看见云磬梦,双眸霍地睁大,听见白泽御的问话,本能地犹豫起来。

    “是……郡主!”

    “梦儿她又回来了?”白泽御听了,心头一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身后大门被撞得嗡嗡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碎掉。

    云磬梦双手死死的握住顶门的木柱子,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也幸得,云磬梦生来,力气便比一般男人都要大得多,硬是凭着她的力气,加上木柱子顶门的巧力,暂时抵挡住了攻城车的撞击。

    只是,外面的撞击越来越猛烈,她好像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阿强,快带白泽御走!”

    云磬梦冲阿强大喊。

    喊过,她立即鼓足了力气抵挡外面猛烈的力度,忽觉胸口闷痛,因为用力,云磬梦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爆了起来,嘴角也有鲜血流出。

    阿强捂着被大刀砍破的手臂,费力地扶着白泽御。

    而他们的面前,还有越来越多的藩国士兵。

    因为用力,云磬梦的嘴唇被咬破,口中一片腥咸。

    她见阿强他们难以脱身,咬着牙拿过另一根木头,顶住城门。

    然后飞起一脚,将落在脚边的长剑勾起接在手里,冲着白泽御飞身过去,挥剑逼退几个藩国士兵。

    “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走!”

    云磬梦一边用尽平生所学抵抗着那些藩国士兵,一边冲阿强道。

    “阿强,你赶紧离开,我是不会走的。”

    白泽御声音低沉无力,目光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阿强的脸上,身上全都是血,气若游丝地靠在白泽御身上,喃喃道,“将,军,恐怕我走不掉了,不过,能跟将,军一起战死,小的也知足了……”

    话未说完,阿强栽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阿强!”

    白泽御想要去看阿强,无奈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摸索着摔倒了地上。

    “是我害了你……”

    云磬梦虽然心中焦急,但此时却是无暇顾及,眼前藩国的士兵越来越多,而那边的城门也摇摇欲坠。

    十几个士兵将云磬梦她们团团围住,云磬梦拼尽全力用长剑拦挡住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城门传来咯吱咯吱快要支撑不住的声音,云磬梦不自觉地分神朝那边望了一眼,不想被一个士兵钻了空子,手背上被划了一刀深深的口子!

    压低了闷哼声还是被白泽御听见,白泽御撑着站起来,凭着直觉一剑刺倒了刚刚那人。

    “白泽御!”

    云磬梦往后退了一步,用她的身体撑住白泽御。

    两人背靠着背,不肯妥协继续作战。

    云磬梦几剑刺翻了几个士兵,忽地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城门外撞击城门的声音,好像不见了!

    下意识转过头,那城门果然没了动静。

    心中讶异,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他们眼前敌人还是很多,她无法再去思虑城外的事情,专心迎战。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终究,云磬梦跟白泽御俩人,寡不敌众。

    很快,云磬梦跟白泽御两人的身上又都多添了许多口子,白泽御身上的衣裳早就染红自不必说,云磬梦白净的罗裙也染上了点点血迹,远远看去,竟还好似一朵朵红梅开在雪地上。

    “梦儿,你不要管我了,快走!”

    白泽御鼻尖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双目紧闭,眼眶泛红。

    “我这次就是来找你,怎么会不管你!”

    云磬梦将白泽御挡在身后,大声地回了一句,长剑刺进一个士兵的胸口,与此同时,对面的长剑也刺入了云磬梦的肩膀。

    云磬梦疼得牙关紧咬,冷汗自额头流出,害怕白泽御知道她受伤,应是忍着一声未吭,抬脚将那人踹开。

    白泽御伸手,一把抓住了云磬梦的衣裳,他蹙着眉头辨别着方向,听闻对面的喊杀声,手腕用尽力气,将云磬梦拉到了近前,然后,他一个旋身,挡在了云磬梦的前面。

    “走!”

    他一声大吼,用力将云磬梦推了出去!

    云磬梦看着眼看着一个士兵的大刀就要砍在白泽御的后背,心里一急,抬手拔下头发上的菊花簪,用力掷了过去!

    菊花簪不假思索地扎进那士兵的额头,士兵吃痛,刀锋一偏,刀刃擦着白泽御后背的衣裳掠了过去。

    在这个空档,云磬梦飞身冲到白泽御面前,抬脚踢开另一个要对白泽御动手的士兵。

    然后转身抱住白泽御,将他牢牢护住。

    几个士兵手中的剑同时刺向云磬梦。

    白泽御被云磬梦紧紧抱住,一时间竟挣脱不开,急的满脸涨红,声嘶力竭,“快放开我!”

    云磬梦死死的抱着白泽御,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几把剑尖就要刺入云磬梦身体的那一瞬间,那几个士兵,同时僵住了身体,下一刻,不约而同地倒在了地上。

    云磬梦就觉得身后一股强大的杀气,带着一股子强劲的气流,卷的她衣袂翻飞。

    一道身影,仿若天神一般,稳稳地伫立在云磬梦的身后,而他脚边的那几个士兵,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梦儿!”

    低沉好听的声音陡然响起,云磬梦猛地睁开了眼睛,眸光一片愕然。

    这声音……

    她松开白泽御,霍地转身,就看见,琊煋诃果真,就站在她身后!

    琊煋诃一身玄色长袍,披着银白色的大氅,发髻因为赶路有些微微凌乱,但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绝世的容颜。

    刚刚,他带着援兵赶到归城城外,顾不得腿上旧疾,从藩国士兵搭建的云梯上了城楼,就看到了那几个士兵对云磬梦痛下杀手!

    心中腾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手中的玉雪剑饱含了满满的杀气扫过那几人的脖颈。

    那几人,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煋诃哥哥,你怎么来了!”

    云磬梦的眼里渐渐浮上惊喜,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劫后余生的灿笑。

    琊煋诃的目光落到云磬梦身上,看着她脸上身上的斑斑血迹,眸光愈来愈深邃。

    脚腕传来刺痛,他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

    “煋诃哥哥!”

    云磬梦心中一紧,下意识抬脚跑过来,伸手接住琊煋诃欲要倒下的身体。

    “你没事吧!”

    琊煋诃嗅到她身上略浓的血腥味儿,目光朝着地上扫了一眼,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她,不该沾染上血腥。

    “梦儿,你可有受伤?”

    紧接着,他面上露出担忧,不由自主地抬手轻轻地擦去云磬梦唇角的泪水,沉声问道。

    云磬梦摇头,“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琊煋诃垂眸,不经意掠到云磬梦流血的手背,只见她手背上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心底一抽,琊煋诃只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疼痛窜向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深深地了几口气。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药瓶,用手指挖出一块透明的药膏,小心地托起云磬梦的手,将药膏涂在手背上,眉头不由自主地深深蹙起。

    “啊,好疼!”

    云磬梦一边呼痛,想要把手抽回去,可惜,琊煋诃用力地抓着她。

    “这会儿知道疼了?”

    琊煋诃抬眸不耐地瞥了一眼云磬梦,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一抹子怒火。

    云磬梦努努嘴,对于他的指责一笑置之。

    “对了,星河哥哥,你怎么来了?”

    云磬梦满肚子的疑问。

    “你前脚走,我……是你二叔,云大人便去找了我,拜托我前来寻你,我便带了一千精兵一路追随着你而来,路上遇到了你的云家军,我便将他们一起带了过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解决了外面了。”

    琊煋诃干脆地,将云磬梦想问的问题,全都率先解答出来。

    “外面解决?可是,那可是一万大军啊!”

    云磬梦有些担忧。

    “你是小看了我的一千精兵,还是你的五千精兵,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

    “更何况,他们跟着云老将,军还有我携手作战了那么长的而时间,他们之间的默契跟配合,完全可以让他们做到以一敌百!”

    云磬梦定定地看着琊煋诃,似懂非懂。

    “琊王!”

    白泽御蹒跚着走过来,双眸一点光芒都没有。

    琊煋诃拧眉,快步走到白泽御近前,目光灼灼地落在白泽御灰白色的眼眸里。

    “泽御,你的眼睛……”

    云磬梦连忙拉了一下琊煋诃的袖子,冲他嘘了一声。

    白泽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哑声道,“这条命还在,已是万幸了。”

    “王爷,开城门吧!”

    卿墨跟卿尘从城楼上掠下来,两人一边去搬开那些顶着城门的木头。

    城门缓缓打开,明媚的阳光从城门口倾洒进来,环绕在进城人的身上,每个人都仿佛好像天神般闪耀。

    云磬梦看着,心中的忧愁一扫而散,多日心里头焦灼的心魔渐渐平息了怒气。

    “白泽御,是真的,我们胜利了!”

    落九心看着城外的进来全部都是她安国的士兵,眼眸中散发出来的光彩,好似翡翠一般闪亮!

    她紧紧地握住白泽御的手臂,要把她身上的力量,分一些给他。

    “亏得你们过来,否则,这城怕是要沦陷了。”

    白泽御听着耳旁熟悉的乡音,低声地喃喃着。

    云磬梦用力地点了点头,“煋诃哥哥,我去帮你推车子!”

    云磬梦一眼就看见了前面一个士兵手中推着的轮椅,快步走过去,将轮椅推了过来。

    然后小心殷切地扶着琊煋诃坐了上去。

    “王爷,我们先刺杀了他们的主帅,然后他们见我们太过凶猛,便皆私下逃窜了!”

    卿墨绘声绘色地跟琊煋诃跟云磬梦讲了一下外面的事情。

    “派人警戒好,不可大意!”

    琊煋诃沉声嘱咐。

    “是,王爷!”

    卿墨拱手领命。

    云磬梦看着琊煋诃,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会儿见到他,她只觉得心底,涌过一阵阵安全感,在她的心里,琊煋诃仿佛就是神人一般,无所不能。

    她扶着白泽御跟在琊煋诃身后,刚走了几步,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梦儿!”察觉到云磬梦不对劲儿,白泽御急忙大喊。

    他伸手想要去摸云磬梦,另一双手则稳稳地将云磬梦接住。

    “卿墨,去找马车来。”琊煋诃目光沉沉地看着云磬梦满是疲惫的眉眼。

    白泽御双手僵在半空中,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顷刻,他将手缓缓地收回来,一旁卿尘已经派人护住了他。

    “卿尘,那边是我的兵,不知道他如何了?”白泽御想起阿强,连忙开口。

    “白小将,军请放心,我们已经将您的人都带走了,到了前边落脚处就帮他们诊治!”

    卿墨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道。

    很快,他们带了一部分士兵到了城隍庙,那里有他们先前搭好的营帐。

    琊煋诃将云磬梦轻轻地放到软塌上,睨了一眼卿墨。

    卿墨连忙上前给云磬梦把脉。

    片刻,他收回手,冲琊煋诃正了颜色道,“王爷不必担心,二小姐她应是长途跋涉太过劳累,再加上战场上的血腥气让她不适,又急又怕又累,便晕了过去,让她睡一会儿就会没事了。”

    琊煋诃轻闪着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无比认真地听着卿墨的话。

    “是我的错,梦儿她是为了救我才只身前来犯险。”白泽御立在一旁,此刻,他有多自责,就有多想亲眼看一看梦儿现在的情况,只可惜,他什么都看不见。

    “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错。”琊煋诃的声音很轻很轻,懂得的人,便能够听到他轻声中的沧桑跟无奈。

    “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你好好去休息。”琊煋诃抬眸,看着白泽御被血染红的衣裳,缓缓道。

    “我……”

    白泽御张开口,忽而又顿住。

    轻轻地颔了颔首,他转过身,由着卿墨扶着他走出营帐。

    他……好想留下来,照顾梦儿。

    只可惜……

    他现在这幅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何谈照顾别人?

    他甚至都不如双腿带疾的琊王。

    不,他从来都比不上琊王,哪怕,今日盲了双目的是琊王,他也一样能够护梦儿周全。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底,忽然就生出了深深的灰心感。

    萧瑟的寒风吹得毡布呼呼作响,有冷风从帘子的缝隙中钻进来,为营帐内带来了丝丝凉气。

    琊煋诃的发丝被风吹起,他修长的眉头蹙起,本能地脱下大氅,盖在了云磬梦的被子上。

    忍不住地为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碰触到云磬梦冰凉的脸颊。

    昏睡中的云磬梦正觉浑身一阵严寒,如坠冰窖,忽地感觉有温热靠近,她忍不住地朝着这“暖炉”靠近,更是伸出手抱住。

    冰冷柔软的小手将他的大手紧紧抱住,琊煋诃浑身一震,面庞闪现着愕然跟严肃。

    却是忍不住地反手握住云磬梦的手,感受着她冰冷的小手在他的掌心中,一点点变得温热起来。

    卿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云磬梦抱着他家王爷的手不松开,立刻低下了头、

    琊煋诃听见动静,没有回头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王爷,白小将,军他身上受了很多的伤,内伤外伤都有,不过,听他说他们找到了一位神医,给他的药极其好用,属下看过了,的确是良药。”

    “不过……”

    “白小将,军的眼睛,属下笨拙,无能为力了。”

    卿墨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了白小将,军如此年纪轻轻,竟成了这般模,看到他,他就不禁想起当初的王爷。

    想当年,王爷腿伤后,听闻以后无法再行军打仗,甚至会慢慢萎缩无法站立,他可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不见任何人,也没有出来。

    琊煋诃听闻白泽御的双眼无法医治的那一刻,眸子明显闪烁了一下,瞥了一眼云磬梦。

    心里头,思绪缱绻。

    “你……发出个悬赏令吧,召寻天下名医,但凡能够治好白泽御眼睛的,许他黄金万两”

    卿墨点头,“是,属下这就去,相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他转身快速走出去,迎面碰到一个人。

    “仙吟姑娘?”

    他看到仙吟,好生惊讶了一番。

    此时仙吟扶着受伤的云木,脸色有些焦急。

    “云统领?”

    卿墨这会儿更加讶异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云木捂着胸口,气息不稳,“二小姐在半路救了仙吟姑娘,带着她一块儿来了这儿,刚刚我本想去帮二小姐,不想半路上遭到藩军的堵截,糟了他们的暗算!”

    卿墨了然,连忙拉过他的手腕,“我帮你看看!”

    而此刻一旁的仙吟见云木有卿墨照看,便放下了心,急忙询问云磬梦。

    “卿墨公子,二小姐她怎么样了?”

    “哦,她在营帐里休息,没什么大碍。”

    仙吟听完,抬脚就朝着营帐走去。

    很快,她便到了营帐外,轻轻地掀开帘子,她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她的琊煋诃,眸子里,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