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柒许 > 166沐国和亲,小玥儿凡尘篇
    “这……这就是贵国公主?”那沐国国君,绿这脸,差点没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面前这女子,浑身污浊不堪,不仅如此,还一句话不离嘻嘻,身为一国公主,本该端庄贤淑,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可此人的行为举止,怎么瞧都觉得像个傻子!

    月千芷刚听到那声惊破喉咙的质疑,便当即笑眯眯的转身,冲那沐国国君和太子纷纷行了一礼。

    虽一脸污泥,辨不清容貌,但这幅婀娜纤细的曲然身线,和粉花樱唇、明眸善睐,也全然可以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但沐国国君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所以月千芷的礼还未行罢,他已经侧头,冲身旁的沐北棠使眼色道“有此太子妃,吾大沐国亦亡乎!”吃惊的面部表情,让七皇子通过唇语都能辩的出他在嘀咕些什么,连忙起身赔笑道“妹妹近日染了风寒,这会定是烧糊涂了,还请诸位莫要见怪,待我服妹妹用过药膳,再来相见!”说这便揪起她往殿外扯。

    “哎呀,哥哥你慢点!”月千芷被扯的一个踉跄,身子差点摔倒,可就在摇摇欲坠的瞬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住了手臂。

    “当心!”

    月千芷扭头,就见一副颇有异域风情的脸映在眼前,和煦的光晖照在沐北棠温和的面颊,照在他的一身玄衣上,他对她发笑,笑的花枝乱颤,月千芷的神情却不由一顿,她好似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昔日的苏子徹。

    往事一幕幕爬上脑海,第一次苏子徹将她打横抱起,第一次他同她抢水饺,第一次他冒死将自己护在身下,第一次他陪她看花灯···无数的场景里,他的脸上就挂着这幅笑。

    月千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好似六月飘雪,空气骤冷,她很无礼的抬手挥开他的手!

    沐北棠一脸懵逼,石化在原地,此刻,他清清楚楚目睹了她脸上所露出的嫌弃,此刻浑身污泥的人是她,自己出手相助,要嫌弃也该是自己嫌弃她,可···

    场面又一次变得尴尴尬尬!

    七皇子的笑几乎都要凝固在面颊,空气静到出奇!

    可就在这时,沐北棠却忽然再度开口,道“既然公主喜好瓷器,正好,我也对其略知一二,从拉坯到印坯、刻花、施釉···都知晓几分,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见识一番月氏的瓷器文化?”清越的声音飘飘然响起。

    月千芷红唇刚启,就被七哥一把握住嘴,妹妹眉头倒竖时,嘴里铁定不会吐出什么温顺的话,此刻的场景已经够僵了,七皇子笑盈盈的冲那沐北棠点头道“不曾想,北棠殿下不仅仪表堂堂,还通文达艺,佩服佩服,竟然殿下有兴致,那就要劳烦您移步了!”

    “请!”

    “请!”

    ··· ···

    七皇子先安排沐北棠在瓷坊稍候,之后便将妹妹拉到一旁数落“你怎么回事?”指责间,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在她脑门戳了好几下!

    吹弹可破的娇肤嫩肌,被点了几手指后,额头便开始晕出了几抹红,月千芷蹙眉直鼓这腮帮子,嘀咕了一句“七哥,我累了!”便转身往寝宫走。

    "你给我站住!"七皇子一把按住她的肩。

    自己这个妹妹,他再熟悉不过,每次但凡有他国使者来和亲,她总能整出各种各样让人头大的歪理,可只有这次玩的略有些过头,毕竟当着两国国君之面,毫不顾忌自身公主形象!

    七皇子气的长叹一口气,便上前连哄带骗道“反正,这沐国太子来此不会超过十日,你就全当给父王一个面子,应付下差事,待挨过这十日,便找个借口将他打发了,我可告诉你,沐国现在的经济和军事力量比起月氏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你真得罪了沐国,引起两国交战,到时候父王定会强行将你送去沐国和亲,所以为何不选这两全其美的路,偏要给自己挖坑呢?”

    七皇子娓娓说着,其实关于妹妹的婚事,早前父王便商议过,但因为月千芷看谁都不待见,所以婚姻之事便被一缓再缓,而这沐国是很好的联姻对象,今日七皇子见这沐北棠本人,也觉得其人厚德载物有容人之心,便很想让妹妹去了解一二,不是非嫁他不可,只是想让她试着去了解,除了苏子徹以外的男人。

    虽然这两年间,月千芷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常,但是七皇子却看的出,她的心事很重,而她心中的结只能由她自己去解。

    月千芷听完七哥的话,思绪变得有些纷乱,也还是玩不过自己的哥哥,所以七哥的话,让她的态度立马便动摇了,她的意象很简单,只要不出嫁,一切都好说!

    于是便在七哥的蛊惑下,乖乖回闺房洗漱更衣了!

    ···

    沐北棠坐在瓷坊中的石凳上,一手托头伏在石桌上看着忙碌的工人,一手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翘着手中的玉杯盏。

    他还在为月千芷甩他脸色一事介意,要知道在沐国,可没人敢对他这样,失神发呆之时。

    月千芷已经和七哥来到了此处。电子书屋

    “北棠殿下久等了!”七皇子开口,惊的那沐北棠哦了一声,便浅笑回过神道“无碍无碍!”回话间,视线从七皇子的面颊移开,当看到她身旁站着的女子时,沐北棠的心都颤了,面前这张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的芙蓉秀脸,真真美艳绝尘。

    月千芷主动替自己之前的失礼致歉“刚刚多有冒犯,还请殿下见谅!”她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撒脱和无礼,而是透着清雅的平和。

    沐北棠谦笑着!

    何谈了一场后,月千芷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待客之道,她落落大方的向沐北棠介绍这月氏国的瓷器。

    “月氏主造白瓷、土质细润的情况下,产出的白瓷,线条流畅···”

    沐北棠对瓷器并不了解,只是平时博览群书,所以在书中熟知制瓷的工序,今日月千芷却带着他亲自体验了一番,只不过他这动手的功夫比月千芷还逊,虽然月千芷已经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嘲讽,但沐北棠还是察觉到了……

    深夜时分,寝殿内的烛火已经熄灭,本该入寝的时间,可沐北棠却因为白日里的欢喜,而久久无法入眠,他倚着窗,回味这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皎洁白月,悬于天际,他将她想象成了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而月千芷,也未入眠,此刻她也坐在窗边,环抱这双腿,凝望月色,只是她脑海里想的人是苏子徹,已经过了整整两年,她不知晓他到底去了何处,也不知他还会不会如以前一般,爱笑,爱捉弄人,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再看到他的笑了!

    思绪纷飞不定,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东西撞入了视线,落在窗边,月千芷被这小小的动静惊得立马窜起身,她虽然已有两年都没有再武刀弄枪,但是她的反应力还是异常的灵敏,但看到窗边落下的,只是一只白色信鸽,警惕性便瞬间烟消云散,不过她又十分疑惑,平时只有四哥才会传书信给她,而且四哥一直用的是海东青,这白鸽又是从何而来,迷迷糊糊的抓起白鸽,将信纸取下后,月千芷的心禁不住开始跳了。

    因为这一刻,她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想法竟让她整颗心都不安分了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拆开信纸,就见其上写着一行力透纸背的飘逸毛笔字。

    “两载已逝,不知汝心间,可尚有吾一席之地?”

    短短的一句话,连名也未留下,可月千芷却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她笑了,笑的梨花带雨,乐不可支,浮夸的情绪连那信鸽都仿佛被惊到,猛的扑腾这翅膀,但它却并未飞走,好似在等待着她的回信。

    月千芷激动完以后,才欣然提笔写下两年间挤压在心间的慰问“中有蘭膏漬紅豆,每回拈著長思憶,山无陵,江水枯,伊永如初,不知君尚安好?”

    将信鸽送走后,被打了鸡血的她,兴奋到要夜游皇宫,可偏偏,却在御花园里撞见了也在夜游的沐北棠。

    最最最尴尬的是,二人相谈时,还被七哥瞧见了,真是窘迫到巅峰!

    五月的天,即使是夜晚,也有些闷热,御花园中又多蚊虫,七皇子想不通这两人为何非要来此喂蚊子,不过看在妹妹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他这个哥哥如何能棒打鸳鸯,所以只是干咳这提醒了一句莫失分寸,便八百里加急闪了人。

    第二日,不知何处走漏了风声,好像整个皇宫都知道了此事,那不待见月千芷的沐国国君,在看到她正常的样子后,心中的芥蒂也渐渐末了,甚至和那月寒云站队,想着法子将二人搓合。

    月千芷的心情很是苦恼,好在沐北棠懂分寸,知进退,是一个情商极高的男人。

    见公主因和自己的误会而闷闷不乐时,他主动提出会和她保持距离,并且允诺她,不会让她成为政治联姻的和亲公主,就这样月千芷和他拜了把子,明明一个是公主一个是殿下,可二人心中却都毫无礼法,按照江湖规矩成了兄弟!

    这一晚,月千芷又收到了苏子徹的信件。

    “两载间,居于沐国为将军,心戚戚焉,别后岁月,忆卿迢迢隔青天,昔之美矣,其心忧之!时移世异,吾愿与尔度余日,不知佳人还愿否?”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她盯着看了不下百遍,这一晚,变了天,皇宫的夜,没了白月光的倾洒,只有濛濛细雨,飞落无痕!

    她没有再回信,直到第五日夜间,月千芷又收到了他的信。

    “沐北棠向月氏求亲,你便依了他,但你大可安心,我并不会让你嫁给他,我只是想让你逃出月氏,大婚当日,我会在最后分别之地等你,余生与卿相依,誓当护你,惜你,怜你!,”

    月千芷还是没有回信,直到第十日,沐北棠启程要回沐国以后,月千芷才给出了答案“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苏子徹看着她风仪挺秀的笔迹,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他将月千芷写给自己的信件捋顺放入一个精致的小木匣中,等到沐北棠回朝,他便要将这盒子交出去,他会将公主还未成亲便给沐北棠扣上一顶绿帽子的事和盘托出,他要激怒沐北棠,激怒沐国,在成亲之日,在月氏国戒备最松懈的日子里,让沐国攻打月氏,沐国的国力和月氏国相抨击,不知道会擦出怎样的伤亡,但毫无疑问的是,月寒云会死,他会一剑取下他的首级。

    苏子徹抬起手中的青剑,这剑柄上刻这的老人,其实是一位屠夫的祖先,此剑,从传承至今,已沾了不下上千条人命,但是此剑的主人却死在了他手中···!

    这一日,沐北棠回到了沐国,果然刚入京便大宣要和月氏和亲,苏子徹得意的进宫面见,并将一切真相全部禀明,得知真相的沐北棠气到脸色泛紫,连手中的玉盏也一把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