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许你两世不相负 > 第二百四十章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季暖也懒得同他招呼一声,拿起长剑便往门外行去。

    宋忘尘起身拦住她的去路,疑问道:“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要你管!”季暖不悦反驳,又从他横拦的手臂下钻了过去,继续往前行去。

    半个时辰,他让她在水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虽说泡着也挺舒适的,但心里却是十分不爽,总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

    在这期间,她何止骂了他一句,明里暗里十句都不止了,而他却装聋作哑,一声不吭,这可不就是耍着她好玩儿吗?

    宋忘尘再次将她拦下,一本正经的分析道:“我们是悄悄潜回的暮溪,除了南院,你没有其它地方可去。”

    “你、”她本想刻意气气他,却反要被他给气死了,想了想又没好气的将他推开,怒言:“我去思过崖,你管得……”

    话未言毕便被宋忘尘拉入怀中,又凑近她的耳畔低喃道:“我带你去思过!”

    “啊?”

    季暖还在疑惑中,便被宋忘尘抱回了房间往床榻行去,见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胸前,垂眸一看,才发现自己早已春光半泄,她忙将自己的衣物拉好,又刻意挑衅道:“凭什么你让我去沐浴,自己就不去,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那努嘴挑衅的小表情,逗得宋忘尘噗呲一笑,也不回答她的话,又转身往门外行去。

    “你干嘛啊?”季暖内心一万个不情愿,只觉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没真的嫌弃他,他这是要将自己丢出去了吗?

    “不能被你嫌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季暖一脸懵,见他往侧室走,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本就嫣红的小脸又再次被红霞覆盖,垂眸娇滴滴的问“那我去干嘛?”

    “思过!”宋忘尘勾唇一笑,挥手将侧室的房门打开,便往浴池步去。

    房门闭合的一瞬,就连明月也羞涩的躲进了云层里,空中只留下几颗小星星还在闪烁着微光,让这无比静逸的长夜,凭添了无数的诗情画意。

    次日,季暖单手托腮端坐于木桌旁,暗自思量着,这南院除了有宋忘尘,好像其它什么都缺,连个铜镜都没有,看来自己以后得添置许多的物件才行了。

    宋忘尘则持着木梳为她束发,这是他亲口允诺过她每日必做之事,青丝滑入掌心的同时,雄姿英发的眉目中皆是柔情,轻柔舒适的感觉让他久久不愿将那一束青丝搁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为她梳理着。

    “啧啧,真是好生自在啊!”唐肆言双手环胸斜靠在房门处,眸中满是不屑,这二人自己搁这儿逍遥呢,害得他昨晚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

    程筱柔将他拒之门外,他可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甚至还说是宋忘尘逼迫他保密的,但她就是不答话也不开门,即便他言会在寒风中一直等到她原谅自己为止,她都没有心软。

    卯时初至,程筱柔终是开了门,却是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便往校场行去。

    唐肆言急忙唤着筱柔拦下了她的去路,被晾了一夜,他是体寒外加胆寒,怪不得世人都说女子是这世间最难养的生物,的确如此!连程筱柔这样温婉可人的女子,生起气来也不好哄,他巧舌如簧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寒风拨乱了他的发,青丝校服上均覆上了浅浅的一层雪花,丰神俊朗的面颊与薄唇皆被冻成了青紫色,笑意僵凝,神情颇显落寞,程筱柔虽有不忍,但心结未解,便冷声道:“本尊是暮溪掌门,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省,以后请叫我掌门师姐或柔梅尊,时候不早了,本尊还要去校场指导弟子们练剑,恕不奉陪!”

    冰冷的语气如大雨般倾盆而下,将唐肆言整个人都浇了个透心凉,薄唇轻启想要开口留下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唤她,凝视着她傲然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靠近过她。

    季暖总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曾不以为意,但这时他突然觉得季暖说得没错,程筱柔是暮溪掌门,是那最美的白天鹅,而他以前是小偷,现在是一个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凝丹的废物。

    每每他向前迈近一步,程筱柔便会退后一尺,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看着离得很近,却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交。

    唐肆言十分泄气的回了松峰,也懒得去校场修行,反正学来学去都改变不了天生灵脉残缺的事实,于是便来了南院,见季暖与宋忘尘二人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便没忍住酸了他们一句。

    “你怎么没去校场,昨晚该不会被罚跪地认错了吧?”季暖没心没肺的嗤笑着,起身行至他面前,歪着头直视他的双眸,见他神情萎靡,便伸手掸去他肩上还未完全融化的雪花,又言:“哟,被我猜中了啊,筱柔师姐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看来你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啰。”

    出乎意料的是唐肆言竟没有怼回她,而是无奈叹了口气,难得正经的问起了二人回暮溪的缘由。

    “唐肆言,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师姐是罚你跪榴莲了吗?怎么连骨头都变软了。”

    季暖言语间便要伸手去触他的额,看他是不是着了凉,脑子被烧坏了,这么正儿八经的,还真是让她意外。

    只是那小手还未碰到唐肆言的额,便被宋忘尘给拉了过去,他板着脸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啊?那我当他是姐妹还不行吗?”

    “那也不行!”

    “你霸道强势,蛮横无理!”

    “我乐意!”

    ……

    听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唐肆言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妄他还一直忧心二人的安危,真是操得劳什子的心,摇头叹息一声,便欲转身离去。

    季暖急忙上前将他拦住,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作为你姐妹儿,我保证帮你将师姐追回来,又不是天塌了,故作什么忧郁啊?”柳眉轻挑,一脸的坏笑。

    “呵,姐妹儿我谢谢你呀!没你们两个害人精,我与筱柔不知道有多好呢,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唐肆言没好气的反驳着,没心没肺的人他也懒得伺候。

    “我知道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心里可感激你了,真的!比珍珠还真!连累到你被师姐责罚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道歉成吗?”季暖一脸无辜的冲他眨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狡诈,见他手指着自己,又深深鞠躬道“对不起,我错了!”

    唐肆言见她态度‘诚恳’,终是将手放了下去,侧身环胸而立道:“说吧!想问什么?”

    季暖嘿嘿一笑,道了句“知我者唐肆言也”便问起了江雨这段时间的动向以及俞漫的安危。

    她回暮溪是为了揭露江雨的恶行,但对俞漫她还是有所顾虑的,俞漫性格强势,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夫君是个恶人,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

    更让她忧心的是,一旦双方撕破脸皮,俞漫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她不确定江雨迎娶俞漫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别有所图,所以她想找机会去看看她。

    唐肆言便将自己几日前去清律堂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并言自从俞漫嫁入竹峰后,他还从未见过她一次,包括暮溪每半月一次的晨会以及宋忘尘假死那日均是如此。

    季暖闻言,顿觉心乱如麻,俏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眉宇间也爬上一抹忧愁,她隐约觉得俞漫一定是出了事,且自己绝对难逃辞疚。

    “有什么好担心的?江雨怎会是那个女罗刹的对手,依我看啊,江雨那天之所以那么反常,说不定是因为俞漫回了长屿,他有些神经错乱了。”唐肆言想当然的劝慰着,在他心里,江雨是好兄弟,俞漫就是个阴狠女罗刹,他自然是向着江雨的。

    “唐肆言、你以后别再去江雨哪儿了,他这个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身上的魔血很有可能是他种下的,还有上次弑骨针一事,或许也是他干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对付我与忘尘,但凭你我之间的关系,我怕你也会被牵连其中。”

    季暖紧蹙着眉,唐肆言本就没什么修行,又极重情义,江雨之前待他极好,他定是将江雨当做了好兄弟,要是哪天江雨要加害于他,他定是毫无还击之力。

    唐肆言见她神色肃穆,知道她并非同自己玩笑,便点头应下了,江雨与季暖之间,他定是信后者更多一些,毕竟在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二人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今日的冷风格外猖獗,满院的挺拔苍松均被其折弯了腰,唐肆言本就被冻了一夜,此时只觉寒澈入骨,便哆嗦着与二人道了别。

    正欲离去时,又督见程筱柔疾步行进了南院,一时间也不觉得冷了,只是僵愣在原地注视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静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