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很轻，“而我，一点都不想让自己惹麻烦。”
明娜娜冷眼看着她。
乔薇儿却一直死死地盯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的执迷。
可，这份执迷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偏执的恨，“你可真够幸运的，天生就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真的是让人看了喜欢，也让人很讨厌。”
随之，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幽冷，愤恨，就像是黑夜里闪动着的动物的眸子，被她盯着就会后颈发凉。
她抬起了胳膊，伸着手过来，想要在明娜娜的脸上抓过去。
明娜娜看出了她的意图，提前躲了过去，乔薇儿没能抓到人，还差点跌倒在地面上。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样状态的乔薇儿，明娜娜开口，“乔薇儿，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就当你是在撒酒疯。”
“撒酒疯？”乔薇儿呵呵地笑了，身体里的兴奋感越来越多，朝着明娜娜伸了伸手，“我知道，你有在调查墨雪凝的死因，你过来啊，你过来，我告诉你。”
见明娜娜站着没动，乔薇儿伏在柜台上，环顾了四周，忽然间就笑了说，整个人的状态很癫狂，她痴痴地笑着，望着高高的房顶，挥展了双臂，闭上眼睛，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墨雪凝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也是我带她来的。”
这句话引起了，明娜娜的警觉，她看着乔薇儿甚至很不理解。
同样是女人，她不明白，乔薇儿是怎么会做出这些事的。
今天的事情，她隐约地猜到，乔薇儿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中间人，她把人带过来，从中获得好处，瞧着乔薇儿手臂上留下的针眼。
她判定，乔薇儿依赖那些东西的时间，一定不短。
“那个女人傻啊！还真以为我找她的是什么好事情。”乔薇儿说着眼神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阴冷。
回想了当初，乔薇儿睁开了眼睛，斜睨着眼前的人，明明就喝了一杯酒，可她现在已经成了东摇西晃的样子，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应该是在五年前。”
她一拍手，肯定地说，“就是在五年前，就在那天。”
乔薇儿讥讽地说，“我带她到这儿的时候，她都是一脸崇拜的样子，一点都没见过世面。她可不像你，到了现在，都这么镇定。”
“你看不起她？”
“我当然看不上她！”乔薇儿笑着，可这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的笑意，“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出台女，有什么资格让我来提携她！”
“我知道，她过得艰难，可那又怎样呢！”她转了一个圈，回头看向了明娜娜，一勾唇，“呵！她不是想出人头地嘛！我偏不让！”
说到这里，乔薇儿说到这里突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视线死瞪着明娜娜。
她突然就扑了上来，直接抓住了明娜娜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我记得，她那天还求我来着。你知不知道，她那天，还对我下跪来呢！她听话地在地上爬来爬去，为的就是让我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一离得近了，乔薇儿身上的那些酒味，就全都涌了上来，明娜娜侧开头，避开她，伸手直接把她给推搡出去，“你给我放开……”
“哐当——”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板上。
木质的地板发出声响，有一个东西滚了出去，还有些发亮。
乔薇儿寻着声音看了过去，明娜娜已经变了脸色。
掉在地板上的是明娜娜的手机。
乔薇儿走过去，瞧了一眼，发现是在通话中，讥讽地笑了，却是一脚踩了上去，“你还真的是有手段啊，倒是我小瞧你了。”
明娜娜想要把手机重新捡起来，却被乔薇儿一脚把手机踢到了一旁，伸手拽住了明娜娜的头发，拉扯着逼近她的脸，“你以为，在这里，打个电话就能求救吗？痴心妄想啊！”
说完，直接甩手推了出去。
乔薇儿的力气很大，一松手，直接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虽然这里到处都是铺着木质的地板，但是膝盖直接撞上去还是会有钝痛感。
膝盖上一疼，眼前的视线也有些虚晃。
乔薇儿撩了撩自己的发，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人，我已经带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乔薇儿的话落，就听到了脚步声。
男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听脚步声，来的绝对不是一个人。
明娜娜稍微仰头，就看到了视线里出现了张毅群那张周正的脸。
果然，明娜娜没猜错，还真的有张毅群。
此时此刻，张毅群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他身上包裹着的那层伪装，也正在悄无声息地褪下。
在张毅群的身后，还有个人，样子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应该是街边的小混混。
明娜娜从地上站起来，在张毅群的面前挺直了腰杆，却是故作不解地开口，“张总，在这儿见到您，是巧合吗！”
张毅群对着她咧唇一笑，视线大胆地在她身上打量，“自然不是。”
他的目光带着逗弄，面向着明娜娜说，“不妨，明小姐猜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乔薇儿见到张毅群出现，就退到了一边，找了个舒适的软沙发，摊坐了进去，丝毫没有半点优雅，有人送了些东西给她。
也没有顾及旁人在场，乔薇儿居然吸食了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椎，摊躺在沙发上。
而她唯一的执着，就是目光迷离地看向明娜娜和张毅群所在的那个方向。
眼神中的幸灾乐祸和恨意，一点都没藏住。
明娜娜自然也注意到了乔薇儿的眼神，也知道她在吸食些什么。
看向张毅群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不过，眼神里却没有太多的慌张。
反而，有种知道真相后的轻松感，“看来，那个在背后，费尽心机，让我染上毒瘾的那个人，是你。”
张毅群听到她这么说，倒是没有否认，“看来，你是知道了。”
明娜娜眼神中没有软弱，依旧让自己的头脑保持了冷静，直视着张毅群，她问， “我没记得自己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看到她眼神里的东西，张毅群越来越觉得她不一般。
至少，在这一个明娜娜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让痛哭流涕，也没有跪地求饶。
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居然还能站在他面前，颐指气使地对着他讲话。
这样的傲气和骄傲，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可……就是这样的骄傲，活生生地摆在了他面前，他才更觉得有意思，更觉得新鲜，更觉得刺激。
更想把她那根骄傲的骨头给彻底打折，然后，碾成灰烬。
所以，他想前走了一步，脚上踩着的皮鞋亮得都能映出人的脸。
在明娜娜目光的凝视下，他开口，“害人？还需要理由吗？”
“……”
“你，就是一颗摇钱树！我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生意不去做！”
听着张毅群这样的说话论调，明娜娜冷着脸开口，“看来，以前，你也是这么对墨雪凝的。”
张毅群把领带扯开，扔到了一边，衬衣上的扣子也解开，早就没有了在人前的那副周正模样，彻头彻尾的流露出痞气。
“哦？你又知道了？”
明娜娜一想，觉得讽刺，接着说，“不对，应该不止是她，在你公司旗下的艺人，和墨雪凝有同样经历的，应该不止一个吧！”
瞧了瞧旁边彻底瘫倒在沙发上的乔薇儿，她勾了勾唇角，“那里，还躺着一个。”
可惜，这个时候，乔薇儿思绪彻底放空，早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了，即使听到明娜娜说的这些话，也没能力反驳她。
想到那个银色u盘里装着的内容，明娜娜虽然说话是硬着强调，但是，埋藏在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却是在慢慢变凉。
明娜娜看着他，多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用毒品来控制她们的，让她们听你的话，去帮你赚钱。”
堂堂的星莱娱乐公司，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暗地里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点点头，张毅群也没有遮掩，无所谓地开口，“那又怎么样！现在，明小姐还不是落到我这里了,很快，你也就成为我这里的一员。”
张毅群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不对，我倒是忘了，明小姐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一员。”
他瞧着明娜娜，多问了一句，“今天，毒瘾发作的时候，滋味不好受吧！为了网住你这条大鱼，还真的是没白少费我的心思。现在，终于能够不负所望地把你给捉上岸了。”
“你认为，我会受你摆布。”
明娜娜在这个时候明白，张毅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仁善，就单看他身边的那些人，就能看出这个人生活的底色。
不过，眼下，她能够看出，张毅群对她还是有几分的不同。
所以，她尚有谈判的余地。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故意激怒他，眼下的情况，她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只能等待救援。
“难道不会？”张毅群瞧着她，觉得有趣。
女人光有脸蛋儿还不够，越是有胆色越是有意思。
猛地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你不了解这东西。今天，才只是第一次发作，所以，你能扛过去。”
声音透着阴森，手按在明娜娜的肩膀上，张毅群善意地提醒，“可是，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够扛得过第二次，第三次吗？”
他在空中深嗅了一口气，“我闻到，你的身上有一股血的味道。”
那是他很熟悉的味道。
他接着说，“是不是身体疼起来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死掉！”
他捉住明娜娜的手，剥离了她手上带着的手套。
看到她被包扎好的掌心，隐约地还有鲜血翻出来，把那些纱布染成粉红色。
“疼的时候，身上划出再多的伤口，都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看到血流出来，是不是还会感觉到很兴奋！”
明娜娜身体僵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