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废柴逆袭:这个嫡女太彪悍 > 壹柒零 黄纸信
    放过了花妖,姬宓重新进入了她们的幻境中,想必起夭夭的故事,这其他女人的故事便也显得苍白了。

    她们的幻境因为属实无趣而被姬宓宣判了死刑,以肮脏手段魅惑国君的,是要被酷刑折磨的,姬宓心还算软的,只叫手下将她们送到了裁决所,并嘱咐斩首就可以了,不用折磨她们。

    她并不关心这些妖怪因为什么原因来的,也不想知道她们背后的主谋是谁。她现在的生活很有意思,不想为过多的事情分过多的精力出去,只要再稍微努力一点,她就能突破了,眼下月华无双元气大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动作了,也能消停一段时间过平静的日子了。

    “她怎么样?还好吗?”

    天宝的地牢结构复杂,里面潮湿阴冷,姬宓担心这妖怪别再待不下去死这里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她还等着接下来的故事呢。

    天玄微微叹气,随即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要不要……给她吃点药吊着?”

    怎么会这样呢……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地牢啊,而且这些天天玄和天月轮流看守,不会出什么问题,她是修炼了百年的花妖,应该不会这么脆弱的吧……

    偌大的囚笼中只有她,身上的裙子已经残破,夭夭虚弱的趴在囚笼之中,食指在地上不停的画着些什么。

    “我知道你的故事,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姬宓抚裙蹲下,笼中的女子眼下的朱砂痣总能抓住她的眼睛。

    就好像有魔力,凡是看见的人,都会被吸引。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洁白如雪的细长手指还在地上画着,姬宓注意了一下,这个比划和形状……好像是两个字啊,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还是忘不掉那么男人吗?

    之与。她已经找到了所有有关这个人的还存在的文字记载,知道了他的遭遇,也难怪夭夭要做出现在这些事了。

    但她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见她还是不愿开口,姬宓主动坐在囚笼旁,看着眼前还在滴水的石柱,声音充满了同情,“之与,这个名字真好听。我能理解你想为他报仇的心理,但我并不认同你这样的行为。”

    听见之与二字,女子果然提起了精神,双手强撑着自己羸弱的身体,仰头看着姬宓,希望她再继续说下去。

    姬宓看见了,之与二字刚脱口而出时,她的眼睛里便闪过了一道名为爱的光,“天宝国高祖皇帝的亲兄弟,落得那般下场,确实凄惨。”

    在她所知的文字记载中,并没有记录他因何而死,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因病薨逝。史料里记载他是一位手段高明的亲王,城府深却不害人,一生平定了无数的叛乱。

    按理说这样传奇的一位亲王,史料中不应该只有寥寥几笔,这其中必定关乎天宝皇室密辛,她不想知道太多,却对他们二人的故事很着迷,想知道更多。

    “他是见我的,最温柔的人。人们都说我那间小破屋子是不祥之地,只有他,即使见到了我的真面目,从未退缩过。”她人看上去虽十分憔悴不堪,但说到孙之与时,眼里是光亮,是希望,连带的说话的声音也充满了中气。

    姬宓命人打开了关着她的囚笼,独自走了进去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后便望着重新趴回地上的女子问:“他遭遇了什么?”

    以至于受到那样的刑法……

    她的问题,也是夭夭的疑问,她从未离开过小黑屋,除了行刑那一天,就算是坐在一起聊天,他也从未细说过自己的事,他不愿说,她便不问,人与妖之间,竟是因为一间破旧的屋子产生了超越世俗的纯美爱情。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他刚离开不久,我在民间听到传闻说他是因为谋夺皇位失败而被处死的。呵……天大的笑话,身为皇帝,行这不义不悌之事,自然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的。与他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他的话语间充满了对这个世间俗事的厌倦,怎么可能觊觎一个会剥脱了他自由的皇位。”夭夭说得有些来劲了,竟从地上起来坐到了姬宓的身旁。

    耳边是她幽幽的叹气声,满含悲痛与思念。

    “与他初遇时,他还是一副俊俏的小生模样,后来边关吃紧,魔族频扰天宝疆土,原该在学堂里念书的他竟披上了暗金铠甲上阵与魔族厮杀,回来时,那个俊俏的美男子不见了,长了胡须,有了血性,但还是与从前一样温柔,会专心的看我踏着月光而舞,会在初春,送我一枝刚折的梨花。含苞待放的花能保存很久,等花苞绽开时,小破屋里满是清香,我总告诉他我喜欢的是雪滴花,但他也总是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与我道,那纯白的梨花象征了我们的爱情……”

    她的声音几度哽咽,渐红的眼眶为这女子平添了几分超尘之美。

    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连带着姬宓都被感染,心中一度难过不已。

    之与还在的时候,从未与她说过什么甜蜜动听的话,但他用实际行动表情自己的心意,夭夭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可心有多甜,命便有多苦。她是一只妖,何况,还是一只已经离开了人世,只靠着一点怨念存在的妖,之与和她在一起,不仅仅是折损阳寿这么简单,她曾一度以为,他被判绞刑,是自己带来的厄运。

    时间于她来说已是可有可无,她不过是一缕残缺的魂魄拖着破败的身体游荡在这凡世间,没有了孙之与的日子,变得难熬,他死后,自己也再不想舞了。

    半晌姬宓都没个动静,夭夭以为她觉得无趣,没想到姬宓竟然是听入迷了,她都结束了自己还在回味。

    难得遇见一个投缘的,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愿意听她诉说的,夭夭自然是要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了,伸手在姬宓的面前晃了晃,入迷的人才回过神来。

    见她已经回神了,夭夭才捏着婉转的声音继续道:“之与他……很喜欢我手脚上的银铃,所以我总是戴着它们为他跳舞,他离开后,我跟着送灵的队伍到了他的坟前,将两对银铃串藏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地方,只有他和我找得到……不久之后,我折了他最爱的梨花带到墓前,耳边传来了我的银铃声,转眼发现竟然是一只小狐狸将银铃串叼了出来,但从那只狐狸的眼里……我看见了他的影子。狐狸本不是亲人之物,可那只狐狸,竟然陪我待了一整天,那晚,我戴上银铃,为他跳了最后一舞,狐狸跑远了……再没见过了。”

    姬宓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总归会有一点浪漫情节的,听了夭夭的话,心中对她愈发的有好感了,但,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最后女子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阴厉,“是他们害死了我的爱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只要我在这世上一天,天宝的皇室就别想安宁,如果你是来劝我放下的,那大可不必。”

    嗯……这妖精还有点道行啊,自己在想什么她都知道,这可是遇上对手了,姬宓思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将那封虽保存完好,却已经泛黄的信交给她。

    这封信,只有一句话,却让姬宓很感动。

    你是凛冬夜里落在我肩头的一颗星,长明我路,照耀我心。

    在这封信的背后,写了许多个夭夭,随着时间的流逝,墨迹已经淡去,可笔墨间的爱意,却永远存在了这一页薄薄的纸上。

    “这是……他的?”女子不可置信的接过了姬宓手里的信,颤抖着的悲泣声填满了空洞了地牢,滚烫的泪水沾湿了纸页,姬宓叫所有人都离开了地牢,只剩她们二人。

    夭夭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最后已经哭不出声,眼泪也流尽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姬宓心中竟对她升起了怜爱之情。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里,其实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这封信是一个已经老得只吊着一口气的爷爷给她的,那爷爷说,这是他的爷爷传给他的东西,说是老祖宗留下的,要他务必保管好。

    只可惜,孙之与子嗣单薄,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后人了,姬宓看现在时机正好,便柔声劝慰夭夭,“何必纠结于先人留下来的仇恨呢,他们毕竟是无辜的啊,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天谴于我来说算什么啊,没了他,这生活啊,了无生趣,我等了几百年,只为了等到他的转世,可这么久过去了,希望渺茫,我对生活,也没什么盼头了,天谴便天谴吧,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她的态度还是很强硬,姬宓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女子竟然主动问姬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我说你这个死了几百年的妖怪会不会太迟钝了些,姬宓赏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后遂道:“你前些日子在殿中看到的回忆,正是我制造出来的,本想唤起你心底最深的执念,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悲情的故事。”

    “是你制造出来的?”姬宓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激动的抓住她的两条胳膊,但……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夭夭不住的晃着姬宓的身子,惊喜的看着姬宓问:“那你可以再让我见到他吗?前几天那个感觉太真实了,我真的……还想再见她一次,这一次,我……只想说一句再见。”

    她的要求不过分,姬宓也满足了她,但完事后女子竟好抓着姬宓的胳膊不放,要求她再让自己看看,不要那么快就收回法力。

    这一次姬宓不能答应她了,幻术对身体是有损伤的,不论是施法者还是被施法者,都会有一定的损害,而且,有二就有三,沉迷在幻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姬宓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眼见这女子逐渐变得狂躁不安,姬宓瞅准时机赶紧退出了囚笼中,用咒术锁链赶紧锁上了囚笼,刚一锁死,夭夭便发了疯似的朝她扑过来,幸有结界挡住,否则姬宓离得这么近可真要遭她毒手了。

    离开时,里面还传来嘶吼声,姬宓听不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赶紧逃开了,面对这个女人,她真的会心软。

    难道这人当妈了就会母爱泛滥吗?那她这是不是泛滥得太严重了些啊……得改一改,心软可成不了大事。

    “哎……”

    回到府上的姬宓整天唉声叹气的,整个千代府上下都充满着她忧郁的叹息声,给府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几日子珣忙于天宝的政事,前段时间那些妖精已经把孙长运的气数耗得差不多了,整日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太医们虽支支吾吾,但千代沐还是知道,天宝该易主了。

    说实话他很想脱离现状,并不多插手天宝的国事,还是等他们内部自己来吧。

    “哎……”

    短短的时间,姬宓看着池塘里的小锦鲤已经叹了两口气了,就是不见她有任何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吃食的鱼儿,月桂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小姐,为她披上了一件衣裳,“小姐,深秋了,外面凉,你身子单薄,进去吧,那里面不是也有鱼儿吗?你忘啦,主子特意着人在房间里为你修的一个小水池啊。”

    “池大池小,都是囚牢,不自在。”

    她的话含糊不清,月桂也不明白她的是什么意思,只能为难的看向兰香求助,但兰香耸耸肩,表示她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等主子回来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姬宓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撒了这么多鱼食了?这还不把它们撑死啊!

    可不行啊,这些小锦鲤都是她找了好久才搞来的稀有品种,撑死了好难找的!

    然后全府的下人就看着姬宓趴在鱼池边捞里面的鱼食,景象有趣,引人发笑。

    她今天一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夭夭和孙之与的事,“月桂兰香,你们两个,相信爱情吗?”

    虽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但月桂和兰香还是很认真的思考了她的问题,然后兰香先开口回答:“相信。”

    主子和小姐不正是这两个字的缩影吗?

    姬宓笑了笑,离开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小花园里施肥,一边施肥一边铲土,她就一边想啊,孙之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忍不住的想啊……一刻都停不下来,但那时间太久远了,史料里没记载,和他同一个时期的早就入土了,只剩下一个夭夭,但她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要不……再去找子珣让他想想办法?

    现在有事就找千代沐已经成了姬宓的新习惯了,反正只要千代沐在府上,有事没事就是一声子珣,叫得千代沐是浑身发软。

    “姐姐!”过了这么几天,宝儿她们才有了些乱葬岗弃尸的线索。

    这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宝儿气喘如牛的跑到姬宓的面前,咕嘟灌了两大口茶才喘着粗气道:“有内部消息称,这个孙长运在练一种阴功,听说可以永葆青春长生不死。”

    哈?永葆青春?还长生不死?这又是哪个江湖骗子传出来的,而且就现在孙长运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状态看,这和长生不死好像完全不搭边吧?

    “孙长运已经快不行了,你确定你们的消息准吗?”姬宓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多了疑惑,但见二人认真严肃的眼神,又打消了疑虑。

    这阴功……

    又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宝儿又一脸恶心的对着姬宓道:“这阴功我们也查清楚了,就是一个邪恶至极的法术,据说要吃人脑。”她当时听到的时候,表情比现在难看多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还有这么恶毒的法术,竟然要食用人的脑子。

    而宝儿的话证实了姬宓一开始的猜想,果然,那些头骨上的洞就和现世的食用猴脑一样……残忍血腥,不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这孙长运真是扭曲了,失心疯了。好好一个皇帝,已经坐拥江山美人和天下珍宝了,竟然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他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啊不对,现在已经遭报应了,年纪不大,其他和他一个年纪的皇帝好硬朗着了,就连金麟的前一任皇帝还生龙活虎的,就他半死不活的,这不是报应是什么,一想到他吃那东西的画面,姬宓就提不起对他的同情,现在这样想必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现世报。

    “难怪那些尸骨的头骨上都有一个洞,他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看来,这一次我们是来对了,这样一个皇帝要是再让他当下去,那这天宝的百姓还要不要活了,必须得换一个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叹气,一想到那些惨死的人就心痛不已,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有的甚至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竟然还要遭这样的罪,也不知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找孙长运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