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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高中

    从遥远的大山里,来到省城贵阳,上了省城最重点的高中,贵阳一中。

    高中的生活紧张而又快乐,清风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并以他优异的学习成绩,很快的就征服了全班的同学,所有的老师们对他也刮目相看,因为他并不偏科,每一科的成绩都是特别好的,最突出的还是语文。因为有冯叔叔的教诲,有国学的童子功,所以语文课对于他来讲就是一种娱乐,就是把自己原有的国学基础,用现代汉语进行了新的诠释。学习语文课就是这样,主要是靠你的内在功夫,文化修养,和文学储存。汉语作为我们中国人的母语,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怎么说才符合逻辑?才更能适应现代汉语的语法要求,适当的组织就可以成为很优秀的文章,人家都说富有文章气自华,就是这个道理。

    清风很感谢冯叔叔给他练习的基本功,背诵成了他的杀手锏,背诵以后许多生字就记住了,反复的背诵,许多的语法点知识点也就涌现出来了,特别是汉语的基本知识,在各种课文里都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语文老师那几把刷子,除了听写默写,就是背诵朗读,课堂上的这几种功夫,都是清风最擅长的。特别是语文老师略带口音的汉语,比起清风特别正宗的普通话,朗诵起课文来还是略写逊一筹,所以每当一个新课文开讲的时候,也就是清风最得意的时候,因为老师会让清风把课文在课堂上朗读一遍,并且让他带领同学们朗读。这朗朗的读书声,让这个大山里走出来的高中生,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活力,充满了魅力。

    清风的身上穿的都是粗布衣裳,与现在这些都市的少年少女相比,那真是太朴素了。开始几天上课的时候,这些城里的少男少女们,还真有点儿看不起这个土包子。几天的课上下来,让他们的这种想法已经云消雾散了。清风的身影,也从他们印象中的土包子,变成了一个潇洒的少年,他每一次头脑的闪光,都会点燃这些少男少女的心灵,让他们望尘莫及,只能够抬头仰望。

    全班第1次考试测验的题目,并不是很难,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达到及格线,但是秋风的各科成绩,不出意料的都拿到了第一,最抢眼的就是数学和英语,竟然得了两个100分,清风的作文,成了全年级的范文,被学校的小小广播站,反复朗读了好几天,他笔下家乡的俊美,大山的深情,和对家乡无比的眷恋,都给人心灵上的触动,广播里男女广播员铿锵有力,富有激情的朗读,又被清风的作文贴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清风还是那一身极为朴素的校服,在那些和自己同龄的少男少女们面前,没有一点耀眼之处,比起他们的五光十色的时装,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少年,他们身上的时装,熠熠生辉,他们脸上的青春,迸发的活力。清风的身上却是永远是蓝白相间的校服,朴素整洁,说不上什么活力,只是有点运动的感觉。但是在这群城里的少男少女面前,却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那朴素的衣服裹在里面的是多少智慧?多少美妙的语言,多么崇高的理想,他们也猜不透,也看不明白,这个木谜底使他们更加好奇,他们灼热的目光集中在这个朴素少年身上,好像要把它看空,却是看到的一个蓝白相间的万花筒,让他们看不进来,也看不到底。

    那些少年们还好说,贵阳一中是住校的,学生们来自全省的四面八方,录取他们唯一的条件,就是要过了重点学校的分数线,初中考高中也是一场硬仗初中考高中也是一场硬仗,这些少年们在当地都是出类拔萃的,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考到全省最好的重点中学的,但是清风在他们中间,仍然是那个拔尖的人。

    让他们好奇的让他们好奇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清风买饭的时候,永远买最便宜的菜,一顿饭以后,他们都去刷碗刷筷子,清风却拿着饭盒到开水房,接上一饭盒开水,把饭盒里余下的菜单和菜汤,就着开水,喝到肚子里面,然后他才洗碗洗筷子。他们看到这个朴素的少年,虽然文采出众,学习最好,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吃饭的时候实在不能让人高看他一眼,就连菜摊儿他都不放过,他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清风自己并不在乎,他没有钱买那些好吃的饭菜,他的标准就是吃饱了就行,吃完饭,菜汁儿,菜汤儿,绝不能丢弃,一定要再用白开水冲一下,喝进肚子里,不让一点营养丢弃,因为他兜里的钱,都是冯叔叔捐献的,他不可能浪费一分,能够节省点就节省点,不管他们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认认真真的做人,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这些生活的小节管他干什么呢?随他们去吧。

    清风的这些生活小节,更让这些少年们充满了好奇,只知道他出自于十万里大山,也是第1次到省城来上学,但是他能够操一口正宗的普通话,还能够写一首漂亮的文章,大山里应该没有那么好的教学条件,但是他的英语课程能够让人望而却步,就连英语老师也是对他刮目相看。在别人还在背诵英语课文的时候,他已经早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英语的原著,自己看上,老师怕他好高骛远,专门把他叫到教研室里,和他谈了一次话。

    清风很认真的听着老师的教育,很谦逊的,没有反驳一句,老师教育的也很舒畅,很满意,以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教育学家,所以让这个少年佩服的五体投地。当话题转到英语课程的内容的时候,英语老师才发现自己彻底的错了,因为这些内容,清风已经熟练的和他自己都差不多了,他是什么时候学习的呢?所有的学生都拿英语当作一种负担,这个山里的少年却那么自信坦然,这是什么情况啊?

    英语老师心里其实也充满了好奇,于是他从课本的内容转到了小说的内容,清风竟然和他用英语交谈,把这本原著的等内容梗概,故事情节人物说的很准确,所有的都是英语交谈,这样的学生还用上高中英语的课程吗?凭他自己专业英语8级的标准判断,这个孩子的英语水平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是他还年轻,在经过高三三年的学习,他的英语就会超过自己,因为英语老师发现,清风的背诵能力,理解能力,表达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好,那是特别的好,稍加时,他一定会是一个英语方面的好材料。

    最难能可贵的是,虽然清风各科的成绩在全班都名列前茅,但是他在每节课上都会认真的听讲,认真的做笔记,与老师互动频繁,而且在学习中总是能够找出几个关键的问题,和老师在课间交流,给教过他的每一位老师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们都觉得,清风是他们所教这门课的佼佼者,都应该在这一领域有更大的作为,所以几个老师之间产生了争夺战,都想让他做本门课的课代表。最后在班主任陈老师的协调下,清风哪门的课代表都没有做,而是到学校的食堂,帮助师傅们卖饭。

    这是因为陈老师和清风谈话以后,对他们的家庭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他的经济状况特别的同情,所以特别找学校的后勤主任,给他安排了这份勤工俭学的工作。班主任陈老师对清风近一段的表现,特别的关注,知道他从几岁开始,就成了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长这么大,中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几面,而且知道他的父母在广州长期打工,挣的钱全部都用在了给他妹妹上学了,清风的生活一直是靠着好心人士的赞助,才坚持上完了初中,考上了重点高中,学校方面告诉他,清风的学费,是有好心人赞助的,而且他的生活费同样也是别人赞助的,这个孩子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就想靠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坚持把高中读完,也想通过三年的学习,勤工俭学,能为将来考上大学攒点学费。老师了解了这些以后,把所有老师要求他当课代表的心愿都给推辞了,而是到后勤协调,给他安排了这个勤工俭学的工作,希望这样对他的经济条件稍微有所改善,让这个农村的好少年,在探索知识的路上走得更远,也想为学校保留一颗希望的种子,将来会开花结果,光彩无限。

    清风并没有,因为学校和老师的照顾,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突出,而放松自己,反而是心存着感激,把学校交给自己每一件事儿,都尽心尽力的办得更好,更加缜密,更加完善,帮助师傅们买菜去,他总是抢着装车,抢着卸车,出大力流大汗,当那些师傅们看着他都有点心疼了。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这些师傅们看见清风,再想一想自己的孩子们,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在家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家务活上从来不敢让他们沾染一点,做父母的都自觉自愿的包揽了一切家务,让这些小祖宗们认真的学习,专心的学习,而且花了大钱,给他们报各种补习班,到头来他们的学习还是一般般。眼前这个孩子,各种脏活苦活累活什么都干,例子学习还是在全年级第一,他的父母多么幸福啊。所以每当想到这一点,这些师傅们也尽量让他少干一点,毕竟是个孩子嘛,不能让他太累了,还需要给他留一点时间,留一点精力,让他用在学习上。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呢,像清风这样既懂事又能干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上学不到一个月,马上就要到国庆节了,国庆节是黄金周,要放假7天,班里到远的同学们,都老早的开始打点起行装,心也早就飞回了老家心也早就飞回了老家,想快快的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但是清风仍然是平平淡淡的学习,平平淡淡的生活,努力干着自己勤工俭学的工作,没有一点儿想走的意思。

    同一个宿舍的同学,李小楠问他,“李宇峰,十一黄金周你不回家了吗?可是放假7天呢,我猜你也是第1次离家这么老远,一个月不回家,你这7天在这儿干什么呀?”

    李宇峰,“我已经跟学校商量好了,在食堂接茬帮厨,另外有一个大师傅,于师傅的孩子,今年初中考高中,让我帮他辅导辅导功课,也挺好的,不但可以挣点钱,还省下了回家100多块钱的路费,也抓紧点时间,把有的功课再巩固巩固,反正如果有问题的话,许多老师都不回家,我还可以和老师请教请教,平常请教老师问题都已经让你们霸占了,现在终于有了我自己的时间了,我可以向老师请教好多问题呢,机会难得呀。”

    他说的很轻松,也很自然,但是他心里充满了酸楚和思念。

    把他一手拉扯大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快60多了,把它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培养成一个懵懂少年,十几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两位老人肯定对他也很是思念,把它变成了老人的唯一的希望,看着孙子,也能缓解对儿子一家人的思念,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够回去一趟,肯定能够偿还老人的心愿。

    还有就是冯叔叔,从几岁开始就跟他一块儿玩儿,在他那里学习到了别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东西,国学,文言文,书法,珠算,虽然就像私塾一样,没有科学的教育,也没有系统的传承,而是练就了他的基本功,在庞大的知识海洋里,最精华的部分储藏在了他的头脑里,激发了他对知识的渴望,对学问的探究,对未来的憧憬,让他成为一个有理想的青年,冯叔叔现在怎么样了呢?心里还真是不断的在叨念。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些思念,这些亏欠,只能埋藏在心里,等将来自己的经济状况允许了,再一点点的补偿,在一点点的还愿,来回100多块钱并不多,但是作为清风来讲,那可是一笔巨款,可以顶上半个月的生活费了,这可是冯叔叔的心血呀,一点儿都不能够浪费,应该把它们放在今后的生活中,减轻一下冯叔叔的负担。

    他已经答应于叔叔,帮助他的孩子补习功课,于师傅是食堂大师傅的主管,平常没少照顾他,帮助他给孩子补习一下功课,也算是对于师傅的一种到达。俗话说,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趁这个机会,把初中学习的东西再复习一下,做一个好好的提炼,不仅仅可以高效率给于师傅的孩子进行补习,还可以巩固自己的知识,进行进一步的提炼,为下一步的学习打下更坚实的基础,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这几天在学校帮厨,可以比平时多一倍的工资,可是一笔不少的钱,下个月的生活费就可以自律了,可以节省一点,冯叔叔的血汗钱。

    这些想法只能放在清风的心里,跟谁也不能说,跟谁也没法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心里全是钱,有点儿想的太黑暗,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要想把高中顺利的上下去,最后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这样一点一滴的攒钱,让自己在平常的生活中更加顺利,更加轻松,心里就会少一份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