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晒得人面容发烫。
陈晓馨干完农活准备回家，刚进村，就看见弟弟和其他小朋友正拿石头砸狗玩。
那只大狗被绳子拴在一块大石头上，行动受限，只能任石头砸到身上，冲他们大声吼叫。
都是农村长大的娃，每个村子总有那么几家养狗的。
所以男孩们也不怕，野得很，甚至有小朋友道“砸眼睛！眼睛瞎了，它就看不见了！”
其他人听了，立即全往那个位置砸去。
大狗连忙低下头，小心躲避。
陈晓馨走过来，“华华，别玩了，咱们回家。”
陈华弯腰捡石头，“不要不要，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
陈晓馨将锄头放到一旁，去拉他，抢过他手中的碎石头，加重语气，“回家。”ii
她要是一个人先回，肯定得被父母骂。
陈华生气了，不停挣扎，还用脚踢她，“你放开我，放开！不然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说你在外面打我！”
陈晓馨闻言，神色微变，慢慢松开他。
比起他晚点回家，挨一顿骂，她更害怕父母听信弟弟这句话，拿棍子打她。
陈华赶紧远离她，跑到小伙伴身边。
这时，绑在大石头上的绳子断了，大狗没了束缚，一跃扑向离得最近的陈华身上，朝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男孩们吓到了，慌乱地大喊大叫。
陈晓馨早已经拿起锄头走近，压抑住心慌，大吼了几句，可狗依旧咬着弟弟的胳膊，不肯离去。ii
她咬咬牙，举起锄头缓缓落下，重重砸在狗背上。
趁这个时机，一鼓作气又砸了几下，将它打到一边去。
大狗趴在地上，嘴边沾染了鲜血，喉咙里传来闷哼呜呜呜的声音。
褐色的犬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姐弟，忍着背上的伤势慢吞吞站起来，张开锋利的牙齿，冲他们极有气势叫了两声。
蓦地，一只沾染泥土的手抚摸它的脑袋，像是安抚，冰凉的嗓音说道“忍着。”
大狗看见主人来了，仰头蹭了蹭他的手掌，咕隆了几声，仿佛在诉说委屈。
少年静静听着，忽然偏头，看着准备抱着弟弟离开的女生，大步过去拦在她面前，吐出一个字，“赔。”
大狗走到他身边，和主人一起盯着她。
陈晓馨说，“这狗是你的吧，你的狗咬伤了我弟弟，我是为了救我弟才打它的。”
少年“赔。”
陈晓馨皱了皱眉，“它先咬伤我弟的。”
“赔。”
“……”
陈华哭道，“啊呜呜呜，好疼啊，我要回家，姐姐快带我回家，我要找爸爸妈呜呜。”
见姐姐站在原地不动，他开始在她怀里挣扎，用脚踢她，张嘴咬她。
他太闹腾，又是七八岁有重量的男孩子，陈晓馨才十五岁，哪里经得起他这么打闹，手上一个不小心，就让他摔了下去。
陈华摔懵了会，随即撒腿往家里跑。
预想到晚点回家会发生什么事情，陈晓馨不由露出苦笑。
看着固执也她赔偿的少年，心中也生了几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