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摘书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替婚娇妻步步宠 > 第786章 故意的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刚酿造好的美酒开封。

    特别是他工作时认真的模样,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梁以舒歪斜着躺在他的真皮老板椅上,一只带着昂贵女士手表的手,就随意地搭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总,忙好了?”

    她的声音干练清爽中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赵子峰听到声音,剑眉微蹙,深邃湛黑的眸子锐利地一扫,看到梁以舒一派闲适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视线一收,“去吧。”

    助理出去之后,他才关了门,走至办公桌旁,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道:“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啊?”

    梁以舒甜甜一笑,晶亮的眸子里倒影着赵子峰的身影,语气俏皮中带着优雅,“你公司最近看起来有点乱啊!”

    赵子峰眉眼淡漠,扫了眼梁以舒,未说一句,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道:“我去开会,你自便。”

    梁以舒瞄了眼他手里的手机,勾了勾唇角道:“当然,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

    等赵子峰出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立即就收了起来。

    刚才电话里没说话的那个人,她最后其实听到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所以她才这么快就挂断了。

    她双手交叉往后一仰,躺在真皮老板椅上,前后晃了两下,秀眉蹙成一团,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很可疑。

    在听到她声音之后,一句话不说,而且能这么直白地打电话给赵子峰的人,除了亲近的人,就是公司里的。

    她的手肘撑在办公桌上,用手扶着额,回忆着刚才那个电话好像没备注。

    赵子峰让助理把资料发给下面的人,继而严肃地道:“你们做好本职工作,手上这份,看完了,给我意见。”

    底下的各个领导都开始细细地翻看文件,赵子峰熟知内容,环顾了会议室内一圈之后,手机屏幕突然无声地亮了起来,显示电量不足百分之五。

    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一场会议下来,差不多一个小时。

    而在赵家别墅的孙梦娇,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头下,视线却一直盯着电话。

    她抿着唇,想着,赵子峰看到了会不会打电话过来?

    刚才那个女人和赵子峰有什么关系?

    胡思乱想之后,她的脑子更加混沌,伸手在脑袋上敲了几下,自我安慰道:“孙梦娇!你肯定是幻觉了!可能是助理,你太多心了!”

    她今天身体和精神,都不在状态。

    影响到判断了吧。

    这么一想,她的心思反而稍微轻松了些,翻了个身,脸朝向另一侧。

    却听到手机响了。

    她一喜,猜测着应该是赵子峰打来的,即使身体还带着点虚,但可能是心中欢喜,一下子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拿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康皓泫,心底涌起一阵失望,刚升起来的心,又无端地落了下去。

    她垂眸,叹了口气,嘀咕着自己怎么在乎赵子峰在乎成这样了。

    “皓泫,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康皓泫声音有些急,“梦娇,你赶紧来医院,你爸的病情恶化了!”

    孙梦娇一惊,感觉心脏都吓得要跳出来了,六神无主之下,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等我……我马上去!”

    孙梦娇挂了电话后,从床上下来站起来的一瞬间,还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可想到孙振兴的病,她心里就急得跟热锅山的蚂蚁一样,扶着墙走沙发旁,套上外套就直接往外走。

    保姆看到孙梦娇这个精神状态要出去,赶紧拦住她问:“孙小姐,你这么虚弱,要去哪?”

    虽然她没这个权利阻止主人来去,但她实在是担心不已。

    刚才回来的时候,孙梦娇的脸色白得吓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休息了一会,孙梦娇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些,看到保姆这么关心她,心头一阵感动。

    “谢谢你关心我,我有事,现在急着去医院。”

    保姆以为她是去医院看病的,只好放行了。

    到了医院,孙梦娇就直奔孙振兴的病房,在门口看到了康皓泫。

    “我爸怎么样?”

    她一孙赶来,一脸的焦灼和担忧,本身就憔悴,这么一看,气色更不好了。

    康皓泫喉结滚动,拉住孙梦娇,缓了缓,神色凝重地道:“梦娇,我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孙伯父昏迷了,初步诊断可能是恶化了,现在主治医生正在给他做详细的全身检查。”

    “昏迷了?”

    孙梦娇声音哽咽,想象着他昏迷的时候,自己没能陪着他,既愧疚又难过。

    康皓泫轻轻点了点头,劝道:“先别担心,等医生检查结果出来。”

    孙梦娇推开病房门,看着里面空荡的房间,心里升起一股伤感来。

    一直以来,她以为孙振兴会一直陪着她,他的病情不会再恶化下去,她会让他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容易了。

    等待的时刻,总是煎熬的,孙梦娇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康皓泫看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很差。”

    “没事。”

    孙梦娇有些坐不住了,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次,秀眉紧紧地蹙着,烦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康皓泫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想给予她支撑,“我陪着你。”

    孙梦娇感觉到肩头一暖,勉强扯起一抹笑,“谢谢!”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床推了进来。

    孙梦娇和康皓泫都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爸!”

    孙梦娇看到推进来的车上,躺着昏迷的孙振兴,鼻头一酸,眼眸瞬间红了。

    她哽咽着唤了一声,却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甚至连眼帘都未曾动一下。

    康皓泫站在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往外走,“梦娇,我们听听医生怎么说。”

    孙梦娇吸了吸鼻子,缓解了下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看了眼孙振兴,跟着医生到了门外。

    主治医生回头看了眼病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道:“我们已经替孙先生做了全身检查,他的病情的确有恶化的迹象,这次昏迷也是恶化的其中一个征兆之一。”

    “那……那怎么办?”

    孙梦娇大脑一下子就空白了,最不愿听到的,还是来了,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眼泪,像个无助的孩童,转头看了看康皓泫,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这样的结果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她都不敢想。

    只是现在又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医生,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恶化吗?”

    康皓泫看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心里一疼。

    主治医生即使在医院里见惯了生死,依旧对生死抱着敬畏之心,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只能加大药物剂量,但是,按孙先生的情况,我们估算过了,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孙梦娇顿时抽噎了下,站不稳身形,脚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康皓泫站在她的身后,眼疾手快扶住了。

    他有力的大手支撑着孙梦娇的后背,眉头紧锁,感觉到她的手冰凉一片,没有丝毫温度。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我爸他……”

    孙梦娇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孙振兴还没有跟着她享过福,怎么能就这么走呢?

    她双手颤抖着拽住医生的白大褂,苦苦哀求着。

    主治医生无奈,看着她摇了摇头,“真的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些话对家属来说,就等于是宣判一个他们亲人的死亡了,可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他们只是在自己的能力和专业范围内,尽量去挽留一个生命,与死神抢人。

    但孙振兴,拖得时间太长,病灶太深。

    “医生!你们一定可以的!医生……”

    孙梦娇硬是拖着医生的白大褂不肯松手,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梦娇,你别这样!”

    康皓泫见孙梦娇情绪这么失控,俯身从后背抱住孙梦娇,劝慰道。

    医生这才得以从她的手中拽开自己的衣服,叹息一声后,离开了病房。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眼眸睁得大得近乎呆滞,整个人无力地瘫倒。

    康皓泫双手握住她的肩甲,蹲下身与她面对面,安慰道:“梦娇,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更应该好好把握这段时间,陪着伯父。”

    孙梦娇是个开朗单纯的女孩子,从第一次被她帮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除了罗志国死的那一次,她这么失态过,第二次,就是现在孙振兴的病对她的打击。

    她很坚强,难过和伤痛只是短暂的,她的意志力远比普通人要来得强。

    不然她不会靠着一个人在华泽立足。

    孙梦娇止不住地抽泣起来,泪水蓄满了眼眶,那晶莹地泪珠,汇聚了星光,滚落下来。

    “皓泫,我爸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不舍难过,甚至绝望悲凉。

    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弃在孙边的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现在连父亲也马上要离她而去了。

    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只剩下孤独一人了。

    “不,你还有我!”

    康皓泫一把抱拖住孙梦娇,免得她跌落在地上,眼眶也湿润了。

    孙梦娇精神颓然地倒在他的怀里,无声垂泪。

    “梦娇……”

    突然从病房内传来低低的虚弱呼喊声,像是湮没在心底深处,却又想在耳侧。

    孙梦娇猛然间将自己的泪水逼了回去,紧紧抿着唇就着康皓泫的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用手背使劲地擦拭着眼角的泪,努力睁大眼睛,撑住泪意,竭尽全力扯起一抹笑,“爸!”

    她轻轻拍了拍康皓泫的手臂,让他放开,自己收拾好情绪,推开门走了进去。

    孙振兴微微仰着头,望着门口的孙梦娇,苍老的眸子周围布满了皱纹,满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刚刚转醒,却听到了门外的孙梦娇的哭声,那么悲恸,那么伤心欲绝。

    孙振兴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可自己病成什么样了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爸,你醒了?想不想喝水?”

    孙梦娇故作镇定地转身,对着床头柜的那一面,颤着手倒水,甚至都不敢正视孙振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