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一时激动,举止失态,村里人会理解我,不会怪我的。”王李氏也是聪明,立刻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旁边劝慰她的妇人自然帮她,连忙附和着能理解。

    村里人见林小福几句话就让刚才还哭闹不休的妇人立刻就起身不哭了,一时佩服不已,关注的目光转向了这边。

    就连林小福刚送来的添妆也顾不上去打量了。

    林老太太看到林小福和林余氏过来,到是骂得更响了,只是所有人都习惯了她的闹腾,都不理她。

    就连刚才还劝她消停些的几个老太太,也不想理她了,就跑到对面王家来了。

    显然王家人更容易劝。

    “李婶子,你家二蛮今年是童生,后年说不定就是秀才了,说不定一举通过乡试,接下来就是进京赶考、金榜题名了。”

    林小福见王李氏还算拎得清,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

    不管多闹腾,只要还有顾虑,还知道疼儿子,那就有得谈。

    “若他真有这么出息,那也是自然要走的路,读书嘛,他不就是想要闯一闯科举嘛。”

    王李氏见林小福一再提及自家儿子读书科举的事儿,还是有些得意的。

    “那你可想过,此去京城路有多远?要走多少天?路上要花费多少盘缠?在京城要呆多久吃住又要花费多少钱?”

    林小福见她得意,就忍不住提醒她一个现实的残酷问题。

    “你没个几百两都在京城呆不了那么久,至于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去考场撑下那么多天,你想过没有?”

    “……”王李氏已被说得哑口无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小福。

    她到是想反驳林小福,但她记得,这小福丫头可是去年就去了京城啊,今年才回呢,过不久又要回京城了,明年还要回。

    所以,有谁比她家更清楚这一路往京城的事儿?

    “若科举路这么好走,这满天下都是读书人,可得满天下都是金榜题名的人了。”

    林小福见她成功被吓住,满意地呵呵一笑,接着说起来。

    “但是婶子可以这么想,王唯宁娶了杏花,就是我家堂妹夫,我家在京城开药铺,要吃有吃、要住有住,便有个头疼脑热,还能立刻煎上几副药治好他。”

    “当然我不是要咒他生病啊,我意思是,有我们这样的亲戚在京城里,自然会好好帮你们照看他,让他有个健康的身体进考场,以最好的状态去考试啊。”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啊,出门在外、举目无亲,和远行千里、有亲可投,这能一样吗?”

    “将来他若金榜题名要做官,有个能帮他一二的亲戚,总比谁也帮不上忙,前路迢迢一切只能靠他自己,要强得多吧?”

    林小福晓之以理,王李氏已经被打动了,但她仍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突然就把自家最骄傲的儿子与对面那种人家的丫头给绑一块儿了。

    “小福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有钱了也没忘本,发家了也还帮着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