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总跟袁总开玩笑的，袁总不会放在心上吧？”霍景渊问。
他都说话了，袁祥杰就算是放在心上，也不能说，便又笑了，“实不相瞒，我虽然也跟温氏接触过，但是那个合作我可没插手，如果温氏不愿意跟霍氏签约，那跟我可没有关系。”
这话是说给邱海洋听的，邱海洋又怎么会不明白？被落了面子，他的脸色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
霍景渊今天过来，也不过是想见见袁祥杰，现在人间道了，该判断的也判断出来了，又随意的说了两句话，便很快离开了。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订好的酒店。
关上房门，霍景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乔若晴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乔若晴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接，霍景渊等得有些焦急，正准备改成打家里的座机，不过视频通话还没有挂断，就被接起来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乔若晴的脸，霍景渊赶紧问：“老婆，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
电话那边，有人叫乔若晴的名字。
霍景渊于是也顾不上等乔若晴的回答，又问她：“有人叫你？”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乔若晴现在不是在家。
这是又去了哪里了？
“是啊，我在苏玫家。”可能是从霍景渊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了，乔若晴很主动的就招了，“萧总不在家，我就过来陪陪苏玫。”
苏玫快生了，最近情绪有些紧张，乔若晴就过来了。
虽然霍景渊跟萧明泉是好朋友，但是听见这话，他还是皱了皱眉。
两个大肚子在一块儿……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危险。
“什么时候回去？”霍景渊问。
“下午。”乔若晴乖乖的回答了，这才问，“你到酒店了吗？襄城的情况怎么样？”
“公司的事再说，我想看看你。”霍景渊盯着手机屏幕，半点儿都舍不得把目光挪开。
苏玫就坐在乔若晴旁边，自然是把霍景渊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觉得酸，开玩笑道：“景渊，你会不会把若晴管得太紧了？她在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吗？”
是啊，很不放心。
霍景渊还想说话，房间外面有人敲门，他只好先挂了电话，去了门口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邱海洋。
“霍总，您现在去公司吗？”邱海洋问。
知道霍景渊要过来以后，邱海洋就跟公司的人嘱咐了，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现在所有人都在公司等着，他才过来请。
霍景渊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嗯”了一声，出了房间。
虽然霍景渊这是第一次来襄城，但是襄城分公司的人却都听过他的名字。
公司的大老板，年轻有为，英俊不凡，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绝……虽然最近因为少夫人怀孕的事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了，但是毕竟那么多年名声在外，也没有人敢轻视他半分。
所以一听说他要过来，大家都紧张得不得了，今天一早更是安排了所有人把公司的形象全都仔仔细细的布置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了才开始列队。
这一列队，就等了半个多小时。
黑色的车在公司门口停下，邱海洋从车上下来，很殷勤的打开车门。
霍景渊一只脚刚踩上地面，等在公司门口的人就微微侧目，都巴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大老板的真面目。
然后，如愿了。
大老板里面西装革履，外面套着一件烟灰色的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五官深邃，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冷淡淡的。
众人又不由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希望能给大老板留下最好的印象。
不过，大老板显然不在意。
那些人刚刚弯腰，一声“霍总好”还没有喊出口，霍景渊就抬起手，制止了他们，然后对着身边的邱海洋吩咐：“让他们都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去，以后别搞这些虚的。”
这话虽然只是对着邱海洋说的，但是音量却不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身体也僵硬了。
邱海洋连声应着“是”，又去了前面殷勤的给霍景渊按电梯。
看着他们一行三人进了电梯，众人这才直起了腰杆，刚刚还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现场立刻喧闹起来：
“那就是霍总啊？好帅啊！”2018
“你们看到没？霍总的助手也好有气场啊！”
“你们别犯花痴了行吗？没听到刚才霍总的话啊？礼都没让我们行完，看来可能是不高兴了。”
“不会吧？那些大老板不是都喜欢这种排场吗？多有面子？”
“那是一般人，你也不想想我们霍总是什么身份……真是可惜啊，邱总应该是想给霍总留下个好印象的，没想到却打了脸，真实弄巧成拙！”
“我觉得不会，霍总这次过来又不是为了这个，他是为了几千万的订单过来的……”
“你不说订单还好，我们把订单都丢了，霍总能就这么算了吗？”
本来还想说两句的女孩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个干净，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是啊，霍景渊这次会来襄城，本来就是为了那个单子……相比起来，几千万的订单可比这些虚的重要多了。
那……邱总会不会被训一顿啊？感觉邱总好惨一男的！
然而实际上，邱海洋也没有那么惨。
在公司门口听见霍景渊的话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会被一顿训，可是上了电梯，霍景渊对那件事就只字不提，进了办公室也只是问他要了跟温氏的合作细则，就没有再说其他的了。
程寒还是跟在江城的时候一样，霍景渊坐在椅子上看资料，他就去倒了杯水放到霍景渊的面前，也拿了一份资料看着。
和温氏的方案是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每次去的人都是谁，跟对方什么人接触，谈到了些什么，这些记录上都有，而且很清楚。
从细则上看，之前一切都没有问题，温氏也很乐意跟霍氏合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提出了要取消合作。
“温氏人的资料呢？”霍景渊说着，伸出了手。
邱海洋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着，递到了霍景渊的手里。
资料上说，温氏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总裁的侄女，温雅，三十多岁的女人，未婚，没什么特别喜好，似乎是很寡淡无味的一个人。
见霍景渊的指尖在温雅的资料上点了点，邱海洋立刻自动解说起来：“之前我们跟温雅谈得都挺好的，温雅对我们的方案也很满意……我们也查过了，温雅跟袁祥杰指尖并不熟悉，以前也没有合作过，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
说起这件事，邱海洋是真的觉得奇怪。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把资料往办公桌上一放，霍景渊淡声道：“打电话约，我要见她。”
等邱海洋出了办公室，霍景渊立刻把程寒叫了过来，低声吩咐：“去查查温雅。”
毕竟还是程寒跟他的时间比较久，所以他对程寒也比较信任。
得到霍景渊的指示，程寒很快就出去了。
只不过，这里到底不是江城，做起事来不如那么方便，所以消息有点慢。
温雅那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拿乔，邱海洋跟她说了好一会儿，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第二天下午跟霍景渊见面，而且时间卡得很死，只给二十分钟。
邱海洋知道霍景渊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猜测他应该还没遇到过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生怕原话转告会让霍景渊生气，所以转达的时候自己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说得十分委婉。
霍景渊点点头，没出声，又拿了袁氏的资料开始看。
光从资料上看，袁氏没什么问题，很干净，只不过，如同之前邱海洋所说，袁祥杰在道上有一些关系，只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袁祥杰跟邱海洋之间一直就不对付，这不是秘密，但是之前袁祥杰从来没占到过什么便宜，这次是凭着什么让温雅改变主意的？
这一点，霍景渊有些好奇。
在公司忙了一个下午，把方案重新做了整理规划，又召集高层开了一个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了，霍景渊连晚饭都没吃，回到酒店就给乔若晴打电话。
不过，那边没接。
霍景渊于是又改成了打座机，接电话的人是徐雯。
徐雯说乔若晴睡了，唐兰在陪着，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徐雯好好照应，就把电话给挂了。
次日下午，邱海洋本来安排了车送霍景渊去和温雅见面，因为霍景渊毕竟是第一次来襄城，对襄城不熟悉，他还特地让郑飞跟着做司机。
只不过，郑飞连车门都没上，就被霍景渊给打发回来了。
见郑飞这么快就回来了，邱海洋愣了愣，问他：“不是让你跟着霍总去了吗？你怎么回事儿？”
郑飞摊了摊手，“霍总不让我跟着，说有程特助就行了。”
邱海洋皱皱眉，又开始训：“霍总说不跟着你就不跟着？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可怎么办？”
郑飞倒是不担心。
昨天在路上霍景渊和程寒打架时候的飒爽英姿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能出什么事？
昨天半天的时间，加上一个晚上，程寒已经把襄城的路摸得很熟了，而且还找了一条不容易堵车的路过去，开得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