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疆这么一说，霍景渊就明白了。
即便他实在不喜欢姜媛这个人，但是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
“我知道了，爸。”霍景渊回答。
霍疆似乎放心了一些，片刻之后，又道：“你如果实在是不想跟她接触，就先应付一下，把她打发了就行，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亲自跟她父亲说。”
对此，霍景渊未置可否。
他今天才拒绝了姜媛，结果晚上霍疆就打电话过来了，还说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提过的事，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难推测。
虽然不知道当年姜家到底帮过霍家什么，但是能让霍疆做出这个决定的，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所以，恐怕也是没有那么好推脱的。
“爸，我心里有数。”跟霍疆谈完了这件事，霍景渊又问了一下唐兰的情况。
霍疆的回答是，有了玩的，唐兰暂时没有功夫去想霍景渊和乔若晴的婚事，不过这办法恐怕撑不了太久。
言下之意，还是希望霍景渊和乔若晴能早点儿结婚。
霍景渊觉得很神奇。
这种事情，霍疆应该不会过问才对，毕竟从小到大，对于他的选择和判断力，霍疆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更何况，还是结婚这么大的事？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霍景渊也没有问出来。
次日一早，霍景渊去乔家接了乔若晴上班。
最近，这已经成了他的日常，施诗甚至还跟乔若晴开过玩笑，说霍景渊像是她的专属司机。
这样的话，霍景渊听到过不只一两次，却也并不介意。
毕竟，也不是谁都能做乔若晴的司机的。
等到了霍氏，霍景渊就让程寒联系了姜媛，说要亲自跟她谈项目的事。
姜媛那边倒是爽快，立刻就答应了，并且当时就约定了时间，说下午亲自过来霍氏。
程寒想不通这是个什么走向，等挂断了电话以后，他就问：“霍总，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觉得那个项目还不错。”霍景渊回答。
这样的答案，可以说一点儿也不走心了。
倒不是那个项目不行，否则的话，昨天霍景渊也不会让林朗上来见姜媛。
但是如果那个项目好到非要霍景渊亲自谈的话，那他昨天就不会那么冷落姜媛了。
所以程寒想，这其中，也许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不过他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霍景渊没有告诉他，他就猜到，那件事可能并不适合他知道，也就不多问了。
下午一到约定的时间，姜媛就准时到了，依旧是一身浅色的套装，妆容清新，脸上洋溢着自信又阳光的微笑。
往霍景渊面前一坐，姜媛问：“霍总，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霍景渊没看她，只是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回答：“姜小姐远道而来，应该的。”
这话可以说是客套得不能再客套的，而且，姜媛也并不相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昨天至于给她脸色看吗？
不过，霍景渊的态度为什么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她最清楚，所以也就没有追问，只是道：“我这次是专门过来考察的，对江城并不熟悉，这次跟霍氏的项目也是刚拟定的，霍总看看，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合适，我们再细谈。”
霍景渊没答，继续看文件。
虽然他不喜欢姜媛这个人，但是不得不说，姜氏的这个方案写得很不错，如果按照这上面写实施的话，那对双方都十分有利。
于是，霍景渊在这次的谈判中，也变得认真了一些。
之前霍景渊不喜欢姜媛，是因为觉得她刻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会有这种想法，倒不是霍景渊自恋，而是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加上姜氏又有些背景，所以在他看来，姜媛不过是一个好看的花瓶而已……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但是通过这份方案，以及和姜媛接近两个小时的交谈，霍景渊发现，姜媛并不是花瓶，她的谈吐和认知都很让霍景渊惊讶。
觉察到霍景渊在跟自己谈话的时候放松下来了，姜媛笑着问：“霍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她看了看落地窗外面的城市，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向往来，“我对江城不熟悉，但是也不敢奢求霍总能给我做向导，给我介绍几样当地的菜式就可以了。”塔
“抱歉，我下班要去接我女朋友。”霍景渊想也没想就道。
姜媛也不气馁，马上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案：“那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说着，她又笑了，“我知道霍总和乔小姐的感情好，而且我也听说了，乔小姐虽然年轻，但却是个很识大体的女孩子，她应该也不会限制霍总跟异性的合作伙伴一起吃饭这种小事吧？”
她这话说得十分平和，却让霍景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话乍一听不仅没毛病，而且还是在夸乔若晴。
但是仔细一听，分明就是在说，如果霍景渊拒绝了她，那说不定就是因为乔若晴把他看得看得太严了。
生意场上的人，跟异性吃顿饭是常事，如果乔若晴连这点儿胸襟都没有，那也太小肚鸡肠。
合上文件，霍景渊道：“我女朋友在这些方面从来都很理解我，只是我想多陪陪她罢了。”
姜媛点点头，对此十分赞同，随后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霍总，您总不能因为有了女朋友，就冷落合作对象吧？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一边说着话，姜媛还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霍景渊没理她。
她也不介意，拿出手机给助手发了条信息，立刻又开了口：“事情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明天上午我会把地址发到霍总的手机上，霍总可不能放我的鸽子啊！”
说完，姜媛又朝着霍景渊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
施诗这几天心情特别不错，跟之前的心不在焉完全相反。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乔若晴也猜出来，应该是和林朗的关系有进展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乔若晴问：“施诗，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她的话音刚落，施诗立刻就道：“好啊，正好我听说有家餐厅很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吧。”
看施诗这么积极响应的样子，乔若晴觉得哪儿不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施诗手上还在忙活，因此也没有立刻觉察到，过了好几分钟才发现乔若晴居然在一直盯着她。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施诗有些不安的问：“若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
最近她的工作好像也没有出过差错啊……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反应好大。”帮着施诗把文件收好了，乔若晴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同时问：“来，跟我说说，那家餐厅是听谁说的？”
明明她问的问题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施诗听见以后，脸居然立刻就红了。
乔若晴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赶忙又问：“让我猜猜，是不是林朗？”
突然听见林朗的名字，施诗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脸比刚才更红了，力道不重的推了乔若晴一把，低着头道：“你胡说什么呢？”
虽然她把头低下去了，但是乔若晴还是看到她的脸比刚才更红了。
以前她刚跟霍景渊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她还没跟霍景渊在一起的时候，施诗就一直拿她开玩笑，现在终于轮到施诗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重新贴到了施诗的身上，乔若晴嬉笑着问：“对了，那天宴会结束了以后，不是林朗送你回家的吗？后来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施诗像是找到了什么机会似的，立刻开始反击：“你还好意思说呢！那天明明是你要把我带去宴会的，结果宴会还没结束，你倒是先走了，你让我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个林朗吗？”乔若晴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了，“不过说实在的，我是真的觉得林朗挺好的，你们要是在一起了，可别瞒着我。还有还有，就算是谈恋爱了，也不能影响工作，否则我会扣你工资的。”
施诗的脸就跟煮熟的大虾似的，红得不像样子，又狠狠的瞪了乔若晴一眼，“懒得理你！”
说完话，拉开车门就上车了。
虽然她没有承认，不过乔若晴也看出来了，这个表现，应该是真的跟林朗在一起了。
这样也好，施诗找到了依靠，那她上一辈子亏欠施诗的，也算是补偿了一些了。
后来在路上，施诗支支吾吾的跟乔若晴说了，她和林朗现在处于“试试”的阶段，如果觉得合得来，那以后就交往，如果合不来就做朋友。
虽然施诗的说法很保守，不过乔若晴的心里也有数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按照施诗说的路开到了餐厅外面，乔若晴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餐厅的装潢，对施诗竖起了大拇指，“这里不错啊，是个好地方。”
肩膀撞了撞施诗，她问：“是不是林朗告诉你的？”
这个问题她在公司的时候就问过了，但是施诗一直没有说。
这一次，施诗还是没有说，只是好不容易才恢复白皙的脸色再一次红了。
进了餐厅，乔若晴和施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