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走要死，完全可以。”
霍烬冷嗤，刚才眸中还尚有的一丝痛楚瞬间变成深寒。
他槽牙死死咬着一下，声线很低，压抑着冰冷的暴戾，“但为什么非要跑过来告诉我？还以为老子会留着他们不成？”
“我巴不得第二天，一个去机场的路上遇到车祸，一个抢救失败，让他们直接在下面合家欢，不要再烦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全身的暴戾一下得到解封。
宛若深海里能够掀起所有船只的恐怖龙卷风一样，到处都斥满了凌厉尖锐的煞气。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如果这个时候，少年手里有把刀，或者任何危险的工具。
他绝对会失控地冲到外面，将那些折腾他心情不轻的人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乔念却看到他暴戾的外壳里藏有了不为人知的脆弱和伤痛。
突然间，就想到了那时候的一个雨天。
当时，他也是一副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孤魂一样。
带着满身伤痕，眉宇阴沉，孤寂地站在黑暗中，任由被吞噬。
令人心痛。
她曾经向流星许愿，希望霍烬能一生喜乐。
所有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都能远离他。
那时候，倨傲张扬的少年说不信神明鬼神，他说——
“我只信奉你，乔念。”
她静默片刻，突然起身，挡住了外面所有窥视，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陷入满是阴郁困境中的霍烬手一颤，眼睫抬起。
一双戾气还没完全散去的黑眸，紧紧地凝视。
此时他眼中的温情很少，反而还流转点杀气腾腾，看着就吓人。
但乔念依旧低着头，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柔软清甜，“霍烬，你还有我。”
她伸手摸了摸霍烬皱起的眉宇，想要把它抚平，“我不会走的，所以你别怕。”
狂躁动乱的灵魂开始清明。
所有的浮躁和愤怒都慢慢远去。
霍烬一直盯着她，眼里所有郁气都开始一点点消失。
“你是在”
霍烬冷不防将她一把拉过来，瞬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超她涌来。
他腾起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力道十分温柔，也不容置喙，“哄我吗？”
“不是哦。”
乔念笑了起来，唇角弯起的弧度潋滟动人。
像是里面放着小勾子，不自知地在勾人。
她握住霍烬的手，“我在疼你。”
神说如果人的一生要想获得幸福，就要遭受等量的苦难。
但霍烬受信奉的乔神仙女说你受的苦难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只希望你会永远幸福。
他瞳孔缩了缩，看她的眼神重归了以往的温情，还有许多汹涌的偏执。
不愧是能驯服大魔王的仙女。
让他可以眼也不眨一下，就能直接掏心掏肺，把命双手递给她。
“你该庆幸我还有点人性。”
半晌，霍烬笑了起来，拿起她一缕头发，放在唇里吻了吻，“不然我可能会当场办了你。”
？？？
办你个大西瓜！
乔念正要摇晃他的狗头时。
突然霍烬抓着她的手，“你已经说过，不会离开我了，所以如果以后你敢离开我一步”。
“囚和绑，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