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他冷冷丢下三个字就走了,只留乔启年继续凌乱,不会吧?叶禾同学从前不是对陆齐言避之不及吗?

    管家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被陆齐言上下扫了一眼,“手上那个,是避孕的?”

    他又问,还是当着乔启年的面问,他挺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是,横竖陆齐言不甚在意。

    “这……”管家没有否认,“是的。”

    “给她吃了?”

    这下她摇头,“还没有。”

    “对身体不好,不要给她吃。”

    “…好的先生。”

    乔启年又感到惊讶,这可不像是陆齐言能够说出来的话,他也迷茫,因为他对她的态度总比他想得要微妙。

    乔启年也曾问过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明明是知道的。”

    陆齐言却只是笑笑,笑容浅淡,他反问,“你觉得呢?”

    乔启年无语,你觉得呢?这又是个什么答案。

    反正他不正面回答,他能怎么样?

    时针滴滴答答地走了一圈,现在是凌晨两点,日期是十一月十五号。

    “齐言,早点休息吧。”

    很难得的,其实乔启年好久都没有这样亲近地叫过他了,或许私底下有过几次,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和别人一样,尊称他为陆总,或者陆先生。

    过去的他离现在的陆齐言太遥远太遥远。

    “嗯…”陆齐言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好。”

    这句话其实说了也没有什么用,陆齐言的失眠很严重,习惯依赖烟酒和安眠药解决这个问题。

    乔启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果然,他还是倚在窗边,侧颜清冷而落寞。

    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在数天上到底有多少颗星星,花瓣似的唇微微张合,一颗,两颗。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并未有多少星星,只有挥之不去的乌云,和吹不尽的凉风。

    乔启年叹了一口气,他不快乐,一直都不。

    叶禾睡了很久,久到她自己都觉得不会再醒过来。

    不过她的命还算坚挺,一个晚上再加一个白天,她总算睁开眼睛。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这反而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睡得最沉最安稳的觉,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放弃挣扎了吧。

    手机闪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弹出来一条来自陌生人的消息。

    “你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你。”

    叶禾吓了一跳,随即将手机丢出去好远,“砰”的一下子,落到地板上,落在陆齐言的脚边。

    然后她才发现,他原来一直在卧室。

    “我…”

    陆齐言睨着地上的手机,竟将它捡了起来。

    他冷笑,“怎么,手机里装了颗炸弹?”

    叶禾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待陆齐言看清屏幕上的内容,眼底如黑曜石般的黝黑跟着沉了一下。

    叶禾拼命安慰自己,她现在是温哥华,而且还有…还有他在,没有关系的,程颢不会找到她。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陆齐言将手机丢还到床上,又往书桌上一靠。

    这两个月该讨的,昨天已经全都向她讨了回来,所以现在勉强比较好说话一点。

    叶禾抿抿唇,脑海里一幕幕场景再次浮现。

    雅薇被人杀害了,抛尸湖里,她也被盯上…越想,就越觉得可怕和委屈。

    为什么。

    她只是想好好念书而已,她的日子已经够心惊胆战了。

    “哑巴了啊。”

    虽然话依旧难听,但语气却很意外,是温和的,她忍不住,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发泄的豁口,眼眶一下就红了。

    “我想退学。”

    “理由呢,小姐?”

    “陆齐言,你杀过人吗?”

    叶禾反问。

    陆齐言…

    居然会问他这个。

    “我不杀人。”他低头,百无聊赖踢了踢脚下的羊绒毯,“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前一句叶禾可能还会选择相信,但后面一句纯属扯淡。

    而且这句“我不杀人”其实很讨巧,完全没有时态,他不杀人不代表他从前没有杀过人,最多表达一下他洗心革面,反正他没有明确回答。

    不过叶禾暂时还是选择相信他手上没有人命。

    “所以,你大老远飞到温哥华除了千里送x就是为了问我一句这个。”

    叶禾的脸稍红,“不是。”

    于是陆齐言也果断道,“我很忙,再给你一分钟,一分钟过去还不切入正题给我立马滚回国内。”

    意思很明显,就是她在扭扭捏捏浪费他的时间,他没那个耐心。

    就算这里是老虎窝,叶禾也觉得比回去强,那可是会丧命的!

    她裹了裹被子,提起那件事,还是会觉得后背发凉。

    ncaizhuiqi

    。